“其余好仿造,那颜色和天然形成的石中裂缝可是独一无二的。昨日虽圣旨而动的虎符,依照文州虎符来看,毫无吻合之处。”
江敛笑一声:“所以自他登基结束战乱后,不敢再任用你们几位老将,哪怕赔上天沈将领也要将你们熬走。”
鹤老将军眸光微冷:“世子此言,倒是解了我们这些老东西的疑惑,那他今日是如何敢让老臣再度领兵?”
“他破罐子破摔了。”江敛掂量一下属于京城州府的虎符,笑道,“他隐瞒的不止虎符一件,我威胁他的也不止虎符一件,事到如今他肯定要先保住他屁/股下的位置再去想其他。”
闻言,鹤老将军隐晦的扫他一眼,提醒道:“大敌当前,切不可以一己之私乱了国。”
江敛淡笑未言,起身朝他行了一礼,迈步离开。
鹤老将军眉头紧皱。
沈周如是恶君,那江敛就是奸相,若非章太尉和远在玄州的海隆合力朝他推荐江敛,鹤老将军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与江敛为伍。
他叹一声,也站起身,催促大军的行程。
而京城紧张待阵的时候,自玄州而出冒死回京传信的人早已被杀害。
通州大军尽数进城,肃穆地望着不远处同样枕戈达旦、来势汹汹的军队。
海隆站在城墙上,眉目微皱,问旁侧的张瀚鹰:“粮草够几天?”
张瀚鹰:“最多七天,但传出去的信都没有回音。”
“没有回音就对咯,隔壁都是叛军的地盘,那些在外面攻城的大军能保的了自己就很行了,哪会在没圣旨的情况下擅自调兵。”
海隆面无表情地琢磨一阵,摆摆手道,“烽火台烧完了就续上,最起码让通州那里得个信。”
张瀚鹰提醒道:“贺泽成……不一定会应。”
都一起混了这么久,大家多多少少了解其余人的性格。
贺泽成就是典型的一令一动,不令宁死不动,说得好听是守规矩,说得不好听就是自私没大义。
海隆挑眉:“贺泽成?我说的是乌兴旺。”
张瀚鹰:?
望着去整军安排战术的轰隆,张瀚鹰默默吐槽一句:你们这是算师徒连心吗?
吐槽完,张瀚鹰接着发愁接下来的粮草和物资。各州府接连失守,尚在的大军自保不暇,他们也只能靠自己了。
叹一声,张瀚鹰再次去找玄州富商大户试图筹钱借粮。
玄州的烽火台烧了整整一/夜,一段一段燃起的烽火台烧到了通州军的面前。
几天的战争下,大齐的将军万孺早已扛不住昏死过去,他们连夜将万孺送回大齐国内医治,然后被沈无霁派出的先锋队杀得一干二净。
关益立大功,步步算计,段段设障,直接千人对两千人,把大齐慌里慌张的急行军给玩死。
他对野外行军的掌控力堪称一绝,让一同设防的桦郡主将展硕对他赞不绝口。
控住了危在旦夕的万孺,关益当着展硕的面给万孺喂了药,然后捆了人一路返程。
展硕好奇地追着关益问:“你给他喂了什么?要是东西不好,你先给我打个招呼,我还能帮你糊弄糊弄。”
关益摸着脑袋道:“是三日一喂的解药,吃了解药之后没有再按时服用的话就会直接死。”
展硕:?
好家伙,还有这玩意儿,万孺被你们算计得好惨哦。
展硕很没有同情心地啧啧两句。
一千人出城,九百人返城。
关益、展硕等人顺利回城,本来兴冲冲地汇报喜报,却发现城中众人神色严肃,素来淡定的沈无霁也皱紧了眉。
展硕朝乌兴旺见礼,疑惑道:“怎么了?”
“玄州烽火台亮了整宿。”乌兴旺眉头紧皱,声音沉重,“我们派去探查的人也没有回音,多半是遇难了。”
展硕一惊,不过玄州主将现在是海隆将军吧,有他坐镇应该还能撑个十天半月。
沈无霁抖了抖手上的账本:“玄州出事,来往官道变成贼窝,我们的粮草军械最多撑十天。”
闻言,众人沉默,神色严峻。
没了供给,饶是他们有通天之能也无济于事。
展硕拎着昏迷的万孺走上前,拱手道:“万孺被抓,大齐军队无主将坐镇,我们大可乘胜追击。”
乌兴旺看他一眼,没说话。
周遭除了沈无霁和关益,其余都是各郡主将,他们已经很默契地将贺泽成排除在外。
伍展拍拍展硕的肩膀,叹道:“你当是我们不想打啊,这通州剩下的四万多兵,可没几个将愿意听我们指挥。”
几天乱战下,由各郡而来的四万人马只剩三万人。
通州原五万士兵还有四万五千余人,哪怕对面大齐失了主将还只有不剩六万兵,也不是他们这心不齐军队能够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