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杨颔首:“战术看人,我倒是觉得这也有世子的功劳,世子的忍性谋略为多少人惊叹。”
“主子这不也忍了快十年吗,他俩都有一样的忍性谋略。”乌兴旺对沈无霁赞不绝口。
见乌兴旺已经彻底拜倒在沈无霁的智商下,余杨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道:“按海隆将军的说法,大齐的内斗快结束了,咱们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乌兴旺板着手指算:“大齐大皇子死了,二皇子失踪了,三皇子腿废了,四皇子死了,六皇子、七皇子全被废成了庶人,是不是就剩个五皇子齐临彰?他今年才二十三吧,倒也差不多能继位抗大旗了。”
余杨颔首:“年龄是小了点,南皇那边太子南宫凝华已经三十四了,应该是今年年底继位。”
乌兴旺叹道:“听说南皇大帝和帝后伉俪情深,后宫都是个摆设,这么多年宫里就一子一女,大臣们都担心太子出事绝后,现在南皇太子才刚刚娶妻。”
“南皇律法不一样,继位法中除去皇家直系外还有宗族,太子早就暗地选定了宗族子,等他真出事才知道是哪位宗族子继位。不过也是南皇太子能力够强,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余杨赞道,“主子貌似也去南皇军里待过一阵子,受了太子的指点。”
乌兴旺摸着脑袋哼笑道:“让那该死的大齐再来呀,看看这一次是谁怕了谁。”
余杨笑着没说话,但眼中可见凌然志气。
现在三大国所有政党都盯着大齐的动作,等着他们的内斗结果,但谁也没想到,明面上安定下来的天沈反而出了事情。
十月,江岳按例回朝述职,结果在即将踏入京城的前夜遇刺,江岳的手下拼死相护,硬是撑到城防军赶来才护下了江岳。
江岳重伤,回到承安侯府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承安侯被刺,哪怕知道江敛没有动手的可能性,也忍不住将视线投注到他这位单方面与承安侯决裂的承安世子身上。
此时的江敛官从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是齐王一派势力的定心骨,齐王势力从文官到武官都佩服他的手腕。
而大理寺卿早就是齐王的人,他负责调查承安侯遇刺一事,承安侯那边的人都不服,他们担心若这件事和江敛有关系,大理寺卿会隐而不报。
齐王试探性地找到江敛问这件事,江敛行得端正,对外放话让承安侯来查。
少有听见江敛说如此嚣张的话,大家还在琢磨江敛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直塑造勤奋努力形象的江继带人打上了江府。
“江敛!你给我出来!”
江继带来二十来个兵堵在江府门口,怒气冲冲地骂,“你敢买凶杀父,怎么不敢出来对峙!大理寺卿是你的人,他绝口不提你的嫌疑,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给出出来!”
江敛刚点卯完回府,此时连府门都没进去。
轿子停在回府路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江继带人在自己府门口捣乱。
“大人,他带来的不像是守城兵。”小厮在轿旁说着,微微皱眉,“莫不是,将京外的兵带进京了?”
江敛淡道:“是他能干出来的蠢事。”
小厮小声道:“旁边围观的百姓有些多……”
“无妨,通知大理寺和城门领戒备,外军入京,可以谋逆论处。”说完,江敛拉上帘子。
轿子抬起,重新往翰林院方向去。
江继带人在江府门前骂了一轮又一轮,从骂江敛到骂江敛的母亲,直骂到城防军出动,将未经许可便入京的士兵都抓了起来。
见到城防军抓人,江继有些傻眼,这些明明是护送他父亲回京的士兵,怎么就成了谋逆军了?
城门领严肃道:“外军未得圣旨入军,一律按谋逆处置!另外,江二公子于官员府门喧哗、无故污蔑,世子已经将您告上京衙,现在在京衙开庭受理,江二公子请吧。”
江继瞪大眼,怒骂道:“什么叫无故污蔑,我有证据!那天晚上他江敛就不在江府!刺杀我父亲的人手里也有江敛的令牌!这些都是证据!”
随着城门领而来的衙役面无表情道:“大理寺已经将整件事情都调查清楚,是原晋王的残余势力回京报复承安侯,他们意图栽赃承安世子,将前因后果及如何偷盗世子令牌一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世子令牌于上月丢失,早先便赴京衙报案。您所说皆是处于偏见的污蔑,世子说这是家事,他会回侯府处置与您的事情,现在京衙主要受理您带兵闯京城,于朝廷重官府前喧哗一事。”
亏了江继的宣传,无数百姓都聚过来听到了承安侯被刺的前因后果。
因着往年承安侯的亏待,大家对被宠妻灭妾捧起了的江继印象并不好,如今再听见他随意污蔑嫡兄,更是唾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