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落现在已经疼得没有心思回信息了。
她没想到扭到脚竟然会这么疼,再低头看,感觉脚背都青了一块。
余落只能强忍着疼痛,给刑绿发语音。
“我在平时吃锅巴饭那条路上…扭到脚了…小绿姐,你能来一下吗?”这句话她都说得断断续续的,实在是疼。
刑绿马上回复:【卧槽,怎么回事?我马上来,你在那里等着我!】
余落看着自己慢慢肿起来的脚背,叹了口气,又看到路星林给她发的信息。
-【今天去社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自己闷着处理。】
他总担心她在工作上被欺负。
路星林的担心是有依据的,又不是没见过她的同事和领导甩脸色的样子。
今天…倒是没有被欺负,是她自己有点倒霉。
果然,早上烫到手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天不是安稳的一天,但余落还是犹豫了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扭到脚的事情。
这么小的伤。
应该没关系吧?
跟他说了,他又要担心,在京北的话还好,但他现在人又在那么远的地方训练,跟他说了,也是给人徒增烦恼。
余落这么想着,便还是没有告诉他。
只是给路星林留言。
-【山路很危险,你要注意安全哦。】
她今天起床眼皮就跳个不停,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已经这么倒霉了,但这种心烦意乱的感觉不是来源自己。
其实她经常受伤,但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慌的感觉。
所以余落总觉得,自己的霉运,好像是某种特别的提醒。
…
刑绿来了以后,先把余落带去附近的医院拍了个片,只能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
给开了些药,说她最近这个情况要静养,消消肿,少走路。
刑绿担心得不行,皱着眉一直数落她。
“你呀,就是容易让人担心。”刑绿捏了捏她的脸,“我都说帮你打卡啦,跑那么急干嘛?走慢点不行嘛。”
再回到社里的时候,早晨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刑绿很聪明地找了个理由,说余落是已经来了以后,去洗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扭伤的,她们这才挂了请假卡去医院。
安安姐本来只想叫余落一个人去办公室,见她实在是行动不便,只能把刑绿一起叫过去。
门刚关上,安安姐悠闲地倒了杯茶,递过来,又冲她们俩挑眉,开口道。
“你们俩没来的时候,开完会,老马就把柳珊珊叫去他办公室了,说是要对接工作事宜。”
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这事儿哪儿能有那么简单?
“余落。”安安姐看向她,忽然不说老马的事情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叫小刑找你,接现在这个工作吗?”
余落人有点懵懵的,大概是疼的。
“不是因为,说我是路星林喜欢的类型吗?”她很乖的,老实回答。
安安姐听闻,笑出声,而且还笑了好一会儿。
“真这么想?”她说。
余落讷讷点头,单纯得不行。
安安姐喝了口茶,把自己想笑的心情压下去一些,这才又开口。
“好啦,都到这种情况了,就不跟你卖关子了。”
“其实你来以后,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但实习生实在不归我管,虽然我在社里的职称要比老马高一些,但也不方便插手他的事情。”
这是职场上的规则。
安安姐转身去坐下,撑着脸继续慢慢说。
“你的性格很温吞,虽然看着很开朗,但又跟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不争不抢好像是你的保护壳。”
她忽然问余落:“但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
余落马上反应过来,否认道。
“没有。”余落说,“如果什么都不想要,当初也不会冒险接下这个工作…”
“出去一趟,性子倒是养好了点。”安安姐说,“你之前冷冷的,总让我头疼怎么把工作塞给你,只能出此下策逼你一把了。”
余落那会儿的性子实在是温软。
明明有很多好的转正机会递到她面前,但她总是习惯把好的东西给别人。
她那会儿就想,或许要用一种荒谬的理由,才能让余落去做这件事。
“我总觉得你不够认可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明明很厉害,但总会搞出一副别人更厉害的态度,要是我当时说,只有你的工作能力配得上,你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