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吉微微蹙眉:“好像也很难看不出,大人都这么明显了,为何不直接......”
“直接什么?要他与我一起送死么?”解云琅又闷了好几杯酒,他莫名笑了一声,对方吉道:“解辉来了。”
“什么?!他他他真的来了!”方吉脸色唰的白了,他战战兢兢看着解云琅:“他......该不会是来抓咱们的吧,难怪大人先前说这次升迁有问题,是老爷在抓我们回京!”
解云琅没有回复,忽然起身抱着几坛酒出了门,方吉也是六神无主,默默回了自己屋子。
解云琅跑去了后山独自待着。
在风中喝酒,醉意愈浓,理智也消散在浓浓的酒意里,他倒下躺在石头上,只觉天地恍恍惚惚,也不知身处何处,或者飘往何处。
秦羽吃完后回了房,不论坐还是躺都撑得难受,于是等众人都回房了再出门消消食。
秦羽的气来得快去得快,吃完饭后差不多就气消了,只是剩了些不甘心,一想到这只是解家对他的开胃前菜,入京后的路可想而知。
他漫无目的在观内逛着,先路过了二壮的屋外,见他正休息便放心离开。
宋晓风他们和二壮住的是一个方向,所以自然而然地逛去了宋晓风他们屋外,然而却没有听见屋内的动静。
秦羽有些疑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于是推门而入,谁知里面都没有人。
“他们人呢?”秦羽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接着去寻解云琅,发现他也不在屋内。
“糟了!”
秦羽幡然醒悟,该不会是宋伯他们打算对解云琅动手了吧?!
他立即飞奔去找方吉,问解云琅去了哪儿,谁知方吉偷喝了解云琅的酒,正在榻上烂醉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
秦羽情急之下,只能下意识往后山跑去。
他猜解云琅应当不是被宋伯二人引去的,晚膳时二人并未商量什么,且解云琅一直没出现,应当没有交流的机会,该是解云琅先去了别处,而后宋伯他们才去寻他。
这就愈发难办了,完全没有预设的行动,想找到人愈发苦难。
秦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心想方吉心思轻,不会主动买酒喝,该是喝了解云琅的,如此解云琅该是来后山喝酒的。
独自饮酒,必会寻一个幽静之地,还得有平坦的地方提供坐卧。
秦羽于是想到了一处地方,顺着地形寻去。
他不敢出声,怕因此引来同样寻找解云琅的宋伯他们,只能凭着眼睛四下搜寻。
等他好不容易爬到一处小小的瀑布底下,旁边是一道长长的深不见底的陡坡,秦羽往瀑布下的石块看了一眼,发现上边躺着几只空的酒坛。
“他果然来过这儿!”秦羽急着找人,被自己的衣摆绊了一下,又急急爬起来四下寻找,然而并没有解云琅的身影。
他该不会已经和宋伯他们对上了?
秦羽侧耳去听山林里的动静,没有听见类似打斗的声音。
这更让人担心。
秦羽绕去瀑布的另一边,顺着山岩往前探,果然,在百步之外,他看见了正摇摇晃晃走在陡坡边缘的解云琅。
“当心!”秦羽本欲提醒解云琅莫要摔下陡坡,然而在他跑向解云琅的同时,余光发现了藏匿在山林背后的寒刃。
大刀与他的声音一同被掷出,对准了解云琅的头颅。
秦羽几乎是下意识往解云琅扑去。
解云琅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在大刀砍到自己时先一步躲开了,于此同时他也踩了个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电光火石间,秦羽用唯一的手拉住了他,毫不意外地跟着往陡坡下倒去,解云琅看到他的一瞬,浑噩的视野瞬间清明。
“阿羽!”
在姜宇的惊呼声中,秦羽和解云琅,像两只坠落的蝴蝶,翩跹的衣摆于空中转瞬即逝。
“阿羽!!”
宋晓风和姜宇立即冲出山林,扒着陡坡的边往下望,除了看到一路被碾过的碎叶枯叶外,没有任何回音。
浑身剧痛过后,解云琅吐出一口酒气,睁开眼时已经清醒,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盯着陡坡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摔了下来。
可问题不仅仅是他摔了下来,而是有人跟着他一起。
秦羽就倒在解云琅的身上,醒来后只觉浑身疼,仿佛身体分裂成了无数块,他一动就要散架。
“......解云琅,还活着么?”
秦羽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解云琅的头。
他没敢用眼睛去看,只是用疼得快抬不起来的手去摸,从胸口往上摸,摸到脖颈就已经松了口气,等到摸到脸上时,他才撑起身子去看,正好看到解云琅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