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18)

慈善晚会办的庄园是盛家的产业,盛枝郁很快将人带到书房。

药品已经提前让管家备好了,他取出医用棉签。

陈依晚连忙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两只手都有伤,要怎么上药?”

盛枝郁垂落的眼睫上抬,漂亮的眼折盛了一汪清亮的光色。

陈依晚感觉自己心口因由不明地砰动了一瞬,然后就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医用酒精触到伤口的时候,他察觉陈依晚抖了一下。

盛枝郁心里道了句麻烦,很轻地吹了一下:“这几天注意点。”

陈依晚神情有些恍惚,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双手:“谢、谢谢您……”

盛枝郁正想打发他回去,又听见他局促地道:“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帮我吗?”

林蔚与见缝插针:【卑职也想知道,能否给卑职一个明示?】

“见你是祁先生的朋友。”盛枝郁找了个妥帖的借口,然后顺理成章地问:“对了,他人呢?”

陈依晚的眸色一下暗沉了下来,支吾了片刻,低声:“我不知道。”

……渣男又跑到哪个角落浪去了吧。

盛枝郁看着他这幅局促的样子,放下东西:“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个袋子带上。”

陈依晚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盛枝郁的意思是,他如果觉得在外面尴尬,可以在这里留一会儿。

他张嘴又想说些,书房的门却被敲响。

叩叩两下,不轻不重。

盛枝郁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顾望舟。

走廊的灯光较之昏暗,顾望舟半张脸遮在阴处,开门时先看了眼书房内。

陈依晚猝然和他对上视线,被他眼底藏着的冷骇了一下。

像是被蝮蛇凝视,有种浓烈的警示意味。

而在看清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后,顾望舟垂下眼,语调轻了三分:“怎么在这里?”

“遇到陈先生,见他受伤,帮忙处理一下。”盛枝郁将他刚刚一晃而过的冷色收尽眼底,仰头看着他,“你在找我吗?”

“嗯,问了一圈说你不见人。”顾望舟说,“拍卖快开始了,陪我去看看。”

“好。”盛枝郁抬手挽上他的袖子,“那走吧。”

顾望舟嗯了一声,临走前再看了眼陈依晚,忽然笑:“联系不上祁返?”

盛枝郁表面无异,但神经却微微扭紧。

陈依晚滞顿了一下,小幅度点点头。

顾望舟:“兴许是把你忘了,你先回去吧。”

书房寂静下来,灯光将陈依晚的脸灼得尤为苍白。

正当他准备带上东西离开时,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赫然是——祁返。

陈依晚飞快地接起电话:“祁返?”

“……在哪。”祁返的声音却格外沙哑,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在拍卖晚宴的庄园里……你怎么了,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

“哦,那不远。”祁返轻之又轻地笑了一下,“来车库。”

陈依晚走下停车场,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找到祁返。

祁返换了身衣服,脸色微白地靠在后座,见他来时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他神色极淡地扫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陈依晚:“跑那么急干什么,我又没催你。”

陈依晚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又看到车座下染血的红布。

他脑子里瞬间一团乱麻,下意识道:“你受伤了?”

祁返没应是与不是,只问:“城南那套别墅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陈依晚内疚地摇摇头。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祁返按了按眉心,正在想如何描述路线时,又听见他低轻的声音:“是不能回家吗?”

祁返微垂的眸中掠过一丝冷,没有否认。

“那先去处理伤口。我……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处理。”

陈依晚小心翼翼地想去扶祁返的手,后者却不动声色地避开。

“带路。”

拍卖开始了,盛家的宾客都在会场,后花园没什么人。

直到书房,祁返看到那个被他落在桌子上的袋子,才明白陈依晚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里。

“你见到盛枝郁了?”

陈依晚把刚刚用过的药箱抱出来:“嗯,盛先生托我给你带东西。”

祁返靠在椅子上低声道:“把门关上。”

陈依晚道了句冒犯,反锁上了书房的门。

“会处理刀伤么?”祁返问。

陈依晚吓了一跳:“什么?”

“嘘,小声点。”祁返没有细说,而是接过了医药箱,话题又延回了刚刚:“他只让你给我带东西?”

陈依晚看着他先开了外套,里面的内衬一片血红,一指长的刀口鲜血淋漓。

祁返先用蒸馏水洗了一遍伤口,没听见他的回应,掀起眼皮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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