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框的确坚硬非常,且本就对应承元怀着十二分的怒气,本不该能够自主行动的画却在接近应承元的那一刻伸出了自己的手试图去抓住他。应承元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手上握着斧头便直接劈了过去。
嘀嗒两块油画颜料掉落在地,画这才终于认清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借着镜子出来的时候都能被手无寸铁的应承元给掐脖子,现在只有它自己可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吗!于是画再一次开启了装死之路,正巧砸在地上门女的眼睛图案上。
明明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门女就已经带着她在门上的一部分灵魂本体逃之夭夭,但宣庭白耳边还是响起了一声门女的惨叫。他四下张望了一遍,又将最开始被斧子连累而倒在地上的床板掀起来看了看,的确到处都没有门女的身影。
莫非是他的技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升了级,但门女好像也没有理由去突然嚎那一嗓子啊。
应承元看着手中的斧子逐渐消散后,就去找宣庭白的身影。见宣庭白站在倒塌的床铺前走来走去,他也将目光向这个无辜倒塌的床投去目光,半晌才道:“没事,就最后一天了,实在不行我看看这应该还能修好。”
见宣庭白还是没有理他,应承元走到他身旁,不解道:“庭白,这个床有什么问题吗?”
宣庭白点头,道:“有啊,大大的问题。门女带着它的尸体和门上的那个不知道叫什么东西一溜跑走了,但我刚刚还听见它不知道为什么叫了一声。不是当时对我们的那种叫唤,只是单纯的……愤怒?不对,更像是吃痛。”
说着,他余光瞥见了一只角砸在地板上眼睛的画框。
刹那间,宣庭白悟了。他一拍手,看向那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长好的眼睛,道:“同桌你看地上,门女的眼睛还在这里。”
眼睛没有耳朵,自然听不见他们正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觉正看着自己的两个人脸色不太对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危险。而此刻正在物色新居处的门女还不知道自己落下的这个眼睛能给自己带来多少隐患,被选为新居的小黑屋原住民也不知道自己房间好不容易不闹鬼了还能仰卧起坐般继续闹鬼。
应承元看向那还无知无觉的眼睛,道:“嗯,不过斧头已经过了使用时间。”
话音刚落,他也反应过来了。要武器,这里可不就有现成的吗,这些木头哪个不能充当武器?
好在当时宣庭白使出的那一道光是无所压制的,是以木床虽然被无情地劈成了两半,但切口却算不上多整齐。中间失去的那些部分甚至还随着光而泯灭,只留下了几片碎成一堆的木片。
但这也足够了,他们现在甚至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然后在眼睛上扎上自己喜欢的图案。
想出这个方法的宣庭白一边拿着木针往眼皮上戳,一边啧啧道:“总感觉这个副本变小的似乎不仅仅是我的身体,就连一些想法都很幼稚了呢。”
闻言,应承元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关系,挺好的。永葆童心。”
宣庭白撇了撇嘴,没有接话。只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甚至愈加用力起来。
门女的眼皮纹身服务在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大功告成,一个集合了巨大的叉还有其他不知名图案的纹身正死死烙在它的身上。而为这副旷世巨作出力的两人正满意地看着他们的作品,并且还在对这副作品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最后一针落下,又是熟悉的惨叫声传来。似乎还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地朝着他们这边飘来。
这下也用不着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了,应承元警惕地站起身来,拦在宣庭白面前。现在手中武器也没了,这精神攻击还一直环绕于人耳边,应承元往旁边看了看,最终还是相中了在对门女的眼睛进行刺绣时放弃的那一床破烂被子。
门女有实体有尸体,于是他准备直接拿这被子将门女团吧团吧后就直接扔到一边,再对其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
门女的尸体逐渐从墙壁伸出来,但从它探头的那一瞬间就能看出来,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并不是它自愿的。毕竟谁逃荒似的逃出二里地之后,在回来的时候还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冲。
宣庭白看了那纹身一眼,短暂地开启了自己的技能看了眼。
就在他们纷繁复杂的图案里,似乎有一部分对上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而就是那一部分奇怪的东西,与已经逃走许久的门女产生了共鸣,并且将它拉了回来。
宣庭白结束技能,就见试图反抗但反抗无用的门女已经对着应承元投怀送抱。而早就做好准备的应承元,在门女进入被子的那一刻就将被子一叠,将它整个门给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