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阶梯,出了地下室。
刚一出来,就见许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外围了乌泱泱的人头,院子里也围了十几人,均手持铜环大刀、执棍棒、枪等武器,人人用布扎着脸,围住口ῳ*Ɩ 鼻,极警惕地对着他们。
站在人群后的,赫然是他们白日见过的老者。
老者领着全部村民,数百人,将许宅围得严严实实。
老者也蒙着布,遮着口鼻,冷声:“白日就警告过你们,偏要跑来这里找死!你们定是许家的同伙!”
赵烈环顾一圈,见所有村人,皆对他们身上的血污,以及地下室内飘出的臭气,毫无惊色。
樟村人,早就知道许宅地下有异。
还有村民愤愤不平:“我们白天好心放他们走,他们居然还引野猪过来,捣乱我们的庄稼,趁乱溜进这里,早该拿下他们!”
也有村民叹了口气:“我们原来看‘云山先生’常常照顾邻里。谁知,这贼夫贼妇,表面温良,实则暗中杀人祭祀,侍奉野神。经常有读书人来许家后不久,就无故失踪。我们还曾闻到过许家的臭味。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其他人附和:“幸好太乙观的国师们到来,告诉我们真相,捉拿了这对巫师巫婆。”
老者喝道:“把这三个许家同党拿下,等国师们押完巫师,再来清理这宅子,就交给国师们处置!”
原来,太乙观不是没有处理这座宅子地下的血腥,而是暂时封起来。要等专人过来处置。
赵烈冲猪九戒、赵十五郎使了个眼色。
他们倒不怕这些村民和粗糙的武器。
赵烈自己就是个能徒手打虎,战场上以一敌十的猛人,炼得铜皮,箭头软一点,都刺不进他肌肉。
赵十五郎也有不俗武力,徒手放倒四五个大汉,也不成问题。何况是这些矮小瘦弱的村民。
更不消说,猪九戒是头成了精的野猪,钢筋铁骨,蒙头冲撞过去,这些人都能被撞飞。
他使眼色,是让他们不要轻易闹出人命。毕竟,现在真相未明。
三人略舒肌肉,猪九戒更是直起腰身来,长逾九尺,竟不惧那些刀枪,逼前,哼哧:“你们要抓俺老猪?哈哈,让你们见识见识俺的筋骨……”
铁山般的压迫力,果然迫得近前的村民好像被阴影罩住,骇得纷纷后退。
它话音未落,耳中传来两道女声。
十三妹焦急的喊声:“大兄,咳咳咳,你们不要硬抗,快、快走,这些人有古怪!”
许红英带着哭腔:“世叔,救我,救我!”
三人都愣了。
院外的村民缓缓退开,竹林中,许红英主仆、十三妹,都被绳索五花大绑。有人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
其中,十三妹浑身浴血,身上血淋漓的,可见是一番血战,但脸色尚且不算苍白。为了防她挣脱,她手上、脚上都捆了铁链。
闻言,拿刀的村民愤怒地赏了她一脚,这虎婆娘,就为了拿她一个人,伤了他们十几个人!
许红英、十三妹藏在树林中,还特意绕过了附近的灵山乡其他村民。她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赵烈神色略阴沉,看了猪九戒一眼,点了点头。
猪九戒当即仰天咆哮一声,伴随他的咆哮,地上烟尘四起,当先冲去。实则借烟尘掩护,暗中遁地。
赵烈也暴吼一声,浑身筋肉噼里啪啦地响,冲向了最近的村民。赵十五郎紧随其后。
顷刻间,就有五六个村民被他夺了刀滚,撞飞了。
拿着许红英、十三妹的村民,站在外围,畏惧地不住往外退……
烟尘迷蒙中,他们身后,地面却悄然隆起,一个裹着巾布的猪头冒了出来。
猪九戒蹿出,一掌拍在脖子上,拍晕了村民。
先一把撕开许红英和高妈妈身上的绳索,又徒手扯住捆十三妹的铁链。啪,一根铁链被它扯断了。
眼见几人要脱困,老者变色大喊:“拦住那猪头模样的怪人!许家的丫头要跑!”
当即,又有一些村民,持刀围上了猪九戒。
猪九戒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这些矮小的凡人,倒是悍不畏死得奇怪。便喉中一声咆,它的身形顿涨,身上钢鬣瞬间刺穿了衣服。
它打算现出原形,横冲直撞,操纵地气,一波解决这些烦人精。
忽然,猪九戒觉得鼻孔又泛起了方才的地下奇臭,一阵恶心顿从胸膛中升起。
那种恶心感十分剧烈,仿佛脏器都在晃动。它忍不住干呕起来。
原本暴涨的气势和身形也萎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