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玄等了近一刻钟他都没有开口,小狐狸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
“乌寒疏,本尊不想跟你多废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开口说出来。”
“我不说你会怎样?”
“本尊会打到你说。”
这画上的六人,宿玄敬重应衡仙君,因为他是桑黛的恩师。
敬重微生萱和白於仙君,因为他们是桑黛的爹娘。
其余人与桑黛毫无关系,小狐狸本身也不是多有礼貌的人。
乌寒疏笑了几声,撑着身体站起身,因为喝的酒太多,走路有些不稳,晃悠着转过身。
宿玄并未易容,依旧是昨日白天见到乌寒疏的模样,只是将黑发变回了自己的银发。
乌寒疏从那一头银发便知晓宿玄的身份。
他的脸很红,眼神已经有些不清明了,瞧见宿玄之后挑眉轻笑:“妖王大人怎么会来我这里?”
他打了个酒嗝,宿玄顿时后退几步,眉头一皱很是嫌弃的模样。
乌寒疏捂住嘴:“抱歉,喝多了……”
宿玄越发不耐:“乌寒疏,你说不说?”
乌寒疏闲散笑着:“你是妖王……那夜来的人便是剑宗桑黛吧,如今四界人人知晓,妖王宿玄娶了剑宗桑黛,两位天级灵根觉醒者成了道侣。”
宿玄没有说话,不否认便是默认的态度。
乌寒疏的神情有些恍惚,声音也轻了很多:“桑黛……她是应衡仙君的徒弟,应衡从不收徒的,她长得与阿萱和白於那般像,所以她……她真的是阿萱和白於的孩子啊……”
应衡从不收徒,却主动收了桑黛,一个家都未成的人收了个三岁的奶娃娃做徒弟,手把手将她养大。
乌寒疏捂住眼睛,闷声笑了起来:“原来他们还有血脉啊……我一直都不知道,当时大战之时我明明也去了,可我也丢下了桑黛……我以为她只是剑宗的弟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阿萱和白於的孩子……我若知道怎可能会抛下她……”
宿玄反问:“你很后悔吗,很愧疚吗?”
乌寒疏呢喃:“我后悔……我对不起她……她是阿萱和白於的孩子,我怎么可以与旁人一样抛下了她……”
宿玄冷嗤,只觉得这人也一样惺惺作态,不想再多废话,冷声道:“她就是来查当年的事情,你若愧疚便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本尊,若你不说本尊便拆了城主府,打到你说。”
乌寒疏叹气,“妖王大人果然与你在外的名声一般,脾气暴躁又爱打架。”
宿玄看起来已经很不耐烦了,来之前桑黛便说过,不用介意她,乌寒疏是应衡和她爹娘的好友,但桑黛与他没有半分关系,若一直不说可以用些手段。
瞧见某只狐狸的业火都燃出来了,乌寒疏朗声笑着,捡起了地上的一坛还未开封的酒递给宿玄。
“妖王大人不若喝几杯酒,坐下来好好聊聊?”
宿玄看也未看他递来的酒瓶:“不必,本尊不喝酒。”
这话自然是假话,说出来乌寒疏都不信。
他又盘腿往地上坐,自顾自拆了酒塞:“你要问什么啊,让我从何讲起,是说当年群英会上我们的相识,还是说我的修为进境,亦或是玲珑坞内的散修失踪?”
宿玄冷声道:“从头到尾,你都给本尊一字一句说出来。”
乌寒疏捧着酒瓶,目光晕晕乎乎:“……你来了这里,那桑黛去了哪里?”
说完不等宿玄回答,他又笑着说:“我真是说胡话了,你若是来了这里,桑黛定然是去查春影剑了……可那柄春影剑是假的啊,那真的春影在哪里呢,谁放的假剑……”
宿玄算是听明白了一件事:“你不知晓春影剑幕后的人?”
“我知晓的不比你们多。”乌寒疏抬眸与他对视,两人一坐一站,“我也是刚知道春影剑在鬼市的,去了才知道那是假的,真正的春影剑我不知道。”
宿玄眉头紧皱。
若乌寒疏与那黑衣人有合作,可他并不知晓春影的事情……那春影剑便不是那幕后人放的,就说明还有第二队人想要引桑黛去鬼市。
难道是……
小狐狸的脸色瞬间阴沉。
是施窈。
用春影剑引桑黛去满香阁的是施窈,他早该猜到的。
传言说鬼市掌权人是幽云一带的某个家族,而施夫人本家便是幽云地带最大的家族,施家的势力很大也很隐蔽,因此施夫人明明参与进了献祭弟子一事,仙盟已经定罪,施家却仍然可以保下施夫人,背地里不知道往仙盟某些长老手中塞了多少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