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肩膀的垂落,浴袍也并没有行使好自己遮蔽身躯的义务。
沈雾斜斜靠着沙发靠背,长腿曲了一条而起,肌肤色泽白皙,被光一氤氲,更显得细腻莹润,可也是光的作用,让人看的分明,膝盖上面那一片浅浅的红痕。
除此以外,浴袍遮蔽的袖笼下,双肘的关节处也泛着淡淡的红晕。
是昨晚其中一程,跪趴在那里被欺负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一夜“暴行”过去,花瓣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模样已经褪去。
此刻的沈雾披着光,在窗边,一手提起,捏着什么细伶伶的事物,手臂轻抬,拉出一条细线。
苏玉尘眯了眯眼睛,长睫搔得手指有些痒,这才想起来要放下手来。
她仔细看着那被光影眷顾的绝美身影,才发现背对着自己的沈雾,此刻正捏着针线,在仔仔细细缝着什么。
波浪卷长发如海藻一般蓬松柔軟,顺着耳畔滑落,略遮蔽住了侧颜的脸颊。
在阳光下,像是被光影无比眷顾的宠儿,披了一身光做的柔和轻衣。
苏玉尘万万没想到,沈雾在做针线活。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如此的天光作美,美好到不像话。
——美人手下,一定是细细密密漂亮的针脚。
苏玉尘随便捞了一条浴巾,裹住身体,偷偷溜下床去。
她双臂一展,搂住了光影下无比令人缱绻的身影。
馨香入怀,怀中人不自觉颤了颤。
“嗯?”
沈雾一惊,下意识抖了抖,手里的针戳了自己的指腹。
“嘶——”
苏玉尘一把捏住了沈雾的手指,看见那流血的白皙指尖上已经有了好多细密的针眼。
“啊,抱歉,我没想着吓唬你的。”
“不是你的问题。”
沈雾皱着眉头,推开了她的手,亮出手里捏着的那件小草莓睡衣,其上扣子缝的乱七八糟,和美人手下应该有的细细密密漂亮针脚隔了万水千山。
“……”
苏玉尘盯着那小草莓睡衣半晌,突然意识到什么,把脸埋在了沈雾脖颈间的发丝里。
“对不起。”
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但是笑意已经不能被牙关阻挡,喷薄着热乎乎的气流,搔在沈雾细白的颈项间。
她的对不起一语双关,一边是为自己突然抱着沈雾害沈雾一针扎了手指,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道歉。
沈雾手里捏着针和线,低头看了一眼缝的不能看的扣子。
“很好笑吗?”
知道是沈雾有点生气了,昨晚被欺负成那样,不生气才是奇怪。
苏玉尘洁白光滑的手臂又紧了紧,把沈雾的身体轻轻晃了晃,像是撒娇似的,脸依旧埋在细白的颈间,说话闷闷的:“不好笑,我的错,我的错。”
听她低低的哄,沈雾心头的不爽已经被甜丝丝的甘甜所取代。
但是脸上却不能立刻表示出来,轻轻“哼”了一声,“看起来这么乖,真的特别能造孽。”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这衣服,后面还怎么穿啊?”
是真的没想到,沈雾能这么宝贝这件99包邮买一送一的睡衣。
苏玉尘搂着人,没有办法腾出来手把搔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就用高挺的鼻尖一点一点拱,把沈雾的披肩波浪长发拨拉到颈后,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
随即,苏玉尘把唇贴在沈雾的肩膀,轻轻用唇感受肌肤的战栗,这才轻笑开口。
“那就不要穿了。”
“……”
“你这……”沈雾的脸破天荒的羞的一片红,“你真的是个小禽兽。”
“宝宝姐姐说什么,我就是什么了。”苏玉尘沉醉在沈雾的馨香里,说话的时候,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肌肤,愈发强烈地感受到那肌肤上爬上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战栗。
“我愿意当宝宝姐姐的小禽兽。”
“……”
说话间,水红色的唇瓣轻启,白色的贝齿在洁白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把那战栗的触感刺|激到了最大。
“过去没看出来,只以为你能造孽,没想到你其实这么……”
沈雾轻轻一抖,被人拥着,所幸就靠在了那滚烫好闻的怀中,慢慢地把话说完:“没想到你其实是最重|慾的,枉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克制律己的小白兔。”
“我真……冤枉你了。”
“对不起,”苏玉尘其实耳根也有点红,菢着沈雾的时候,总会心猿意马,想做点其他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血液里骨子里有种声音叫嚣着占有,攻城略地,不留寸草。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