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尘的手机倒扣在皮质的沙发座椅上,把这些议论扣在了暗下去的屏幕里。
白色的大切诺基呼啸着穿梭在车海里。
扶南如约开车接苏玉尘去沈家老宅,只是今天的扶南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拐错了好几个路口,还差一点追了前面车的尾。
但是好在她接了个电话之后,情绪明显好多了。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苏玉尘怀里抱着两个小巧精致的礼盒,正对着扶南后脑勺位置的头枕做微笑练习。
“你好,我是苏玉尘。”
“不对不对,情绪不太对,再来一遍。”
“您好,我是苏玉尘,请多多指教。”
扶南用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认真练习的苏玉尘。
苏玉尘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衣裙,V字领开的不算低,但还是露出了一片惊艳白皙的锁骨线条。
与毛衣同款的雪白的领巾细细长长的,佩戴在她细伶伶的颈项上,显得相得益彰。
从后视镜里看,苏玉尘白净漂亮,一直在做的微笑练习使得她看起来非常乖巧。
扶南一边觉得沈雾的真的捡到宝了,一边开口劝。
“你不用这么紧张,沈雾的母亲很开明,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苏玉尘搓了搓手,“我怕表现不好。”
——这毕竟是沈雾的母亲。
看苏玉尘这么重视,扶南又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真的没事的,你根本就不需要专门去买礼物,她家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也不计较什么礼物不礼物,所以就算和我一样空着手去也问题不大。”
扶南其实是一个礼数周全,并且心思细腻的人,她说没事,应该就真的没事。
但苏玉尘还是下意识拢了拢自己膝盖上的两个小礼盒。
“其实我一直想给沈雾买个小礼物的,虽然只是小小的礼物……”
扶南终于笑出了声来:“怪不得沈雾这么喜欢你,玉尘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招人喜欢呢。”
她的声音比刚才开车的时候听起来轻松了许多,更不像昨晚那样,火急火燎地撂下电话的跑了。
别人的事情不好打听,苏玉尘却实实在在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低头抿唇,耳中却听见扶南的声音从前排驾驶座传过来。
“真的,玉尘,你不用这么紧张,今天虽说是家宴,但是也请了沈家长辈的朋友,咱们都不是唯一的客人。”
“……”
虽然是在劝慰,但是苏玉尘听起来更紧张了。
“还、还有长辈的其他朋友吗?”
不听这话还好,听了扶南的话以后,有点社恐的属性又让她有点紧张起来。
“那……那我出席岂不是不方便……”
要不跳车逃走吧……
扶南用拳抵口,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和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紧张的,再说了你根本不用紧张,是沈嫱女士亲自邀请你参加的,换言之你是贵客,我都只是蹭着沈雾的面子来的。”
“沈嫱女士……?”
苏玉尘是第一次知道沈雾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有点好奇又有点有趣,把名字在嘴里嚼了几次。
“嗯,沈嫱女士是沈雾的母亲,沈雾是科技手段的孩子,沈家没有男主人,只有女主人。”
之前是听说过的,沈雾的母亲也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
由于很久之前就不在公共视野里活动,所以提起沈嫱这个名字很少,苏玉尘也是今天才意识到沈雾的母亲的名字。
“那……沈女士邀请的朋友是谁呢?”
“阮梦卿和傅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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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万没想到沈嫱的闺蜜好友是阮梦卿。
苏玉尘有点惴惴不安地下了扶南的大切诺基。
一座颇具法式风味的圆顶白铁艺围栏的庄园横亘在一条蜿蜒流淌的清溪边,背靠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树树林,青松随风摆动,一阵玩闹的风吹过,便发出一阵阵细细摩挲的声响。
即使在京市这样常年阴霾天的光景里,这里也仿佛自带了一份与世俗不同流的清白气质,闹中取静,静中独取一隅的孤高。
女主人的好品味打造出的美好庄园,让人眼前一亮。
因是自备了天然氧吧,沈家老宅空气宜人。
站在庄园的白色高大铁艺大门外,苏玉尘抱着自己的两个小礼盒,突然理解了扶南为什么和她说可以不用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