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在后院僵持了许久,还是沈觅突然出现,化解了这尴尬的局面。
后院阳台的门帘被撩开,沈觅戴着淡黄色的碎花头巾和同系列的围裙,手里端着摆放着各种烘焙的烤盘,笑着同院里的朋友们打招呼。
“逾川和嘉韵也来了?来尝尝新出炉的饼干吧,是阿涉陪我一起烤的。”
话音刚落,同样围着个卡通围裙的李璟涉便出现在沈觅身后,面无表情地从沈觅手中接过烤盘:“我来拿吧,沉。”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个人亲昵无比。
李璟词看在眼里,不由吹了声口哨,冲着向自己走来的李璟涉使了个眼色,勾唇一笑:“表现不错哦,小子。”
男人默不作声地瞥了她一眼,又瞧见了身旁姗姗来迟的陈逾川,示意地点了点头:“来了。”
“嗯。”陈逾川随手从烤盘里拿了块饼干,漫不经心地询问道,“目标出现了吗?”
“还目标呢,你们当追女孩是在执行任务啊。”
李璟词笑着打趣着两个榆木脑袋,拍了拍李璟涉的肩膀,催促他赶紧过去陪沈觅。
好面子的男人自然对自家姐姐的言行举止极为鄙夷,转身就往后走,而站在原处的沈觅瞧见不远处不知所措的柯佳作,便冲她招了招手:“嘉韵你跟我来吧,屋里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呢。”
连沈觅都开了口,陈逾川赶紧趁热打铁,将柯嘉韵哄了进去,于是整个后院便如愿只剩下他和李璟词两个人。
“李璟词,你,你最近忙不忙?”
“忙啊怎么不忙?手头还有好几个稿子要写呢——怎么,有事儿?要不要我写几篇文章,歌颂歌颂你们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
李璟词在大学里读的是新闻系,目前正在实习,写过几篇头条新闻,也算是小有成就。
“那可不用——李家四丫头犀利的文笔,我可承担不起。”
只有两个人在的场合,陈逾川明显就放松不说,同李璟词说话时也多了一股子男孩子的调皮。
而李璟词更是毫不客气地打掉了陈逾川那只一直抓着饼干的手,撇了撇嘴,佯装责怪:“别吃了,帮忙摆盘——人都还没来全呢,吭哧几下都被你吃光了,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小词。”
两个人分别站在长桌的两侧摆着点心,陈逾川突然很正式地唤了声李璟词的名字。
“干嘛?”
回应时,李璟词正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块饼干,有些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本想要继续严肃话题的陈逾川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打断了,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没了想要表白的心情和气氛。
算了,来日方长。
只可惜,那时候的陈逾川也没能料想到,那是他与李璟词的心曾经最贴近的距离。
自此,便如同相交后的两条线,再无相遇的可能。
两个小时后,来参加研讨会的同学们都到齐了,除了沈觅和安时,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场研讨会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撮合安时和秦旸。
而本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研讨会的秦旸,还特意喊来了自己在学术研究上的知己——季识则。
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就如此相识相知了。
临走前,管家还特意为他们拍了一张合影,被沈觅很是珍惜地藏在书册里。
临近毕业的那段日子,沈觅几乎没怎么见过安时,只是知晓她正在为未来的职业规划做准备,听说为了方便实习,她和秦旸一起在外边租了一间便宜的房子,两个人约定毕业就结婚。
本以为下一次听到有关安时的消息,该是她结婚的喜讯,没想到一个电话找到了沈觅,竟然是要她去医院领人。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秦旸同学是过劳猝死,我们尽力抢救了四十八小时,可惜已经无力回天了。”
京安大学附属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安时孤零零一个人会在外地,面对医生冰冷无情的宣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劝说不听,便闹来了医院的安保,甚至想要将她直接驱逐。
但围观群众之中,有在这里实习的同学认出了安时,又大致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故,担心安时现在的精神状况,就赶紧给她最好的朋友沈觅打了电话。
“怎么回事……”
等到沈觅赶到时,手术室门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医院的安保正在慢慢疏散人群。
而季识则此时也出现在了这里。
“小觅。”
季识则已经很久没见过沈觅了,两个人虽为同学院的师兄妹,但平时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一来,季识则师从贾徽猷以来,每天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回学校的时候更多也是给学弟学妹们做讲座,向来被围得团团转,根本没什么个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