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带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那男人半裸着上身,下面穿着条到膝盖的短裤,赤着双足,手上还结着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本地的普通渔民。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用不是很熟练地国际通用语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夏季渝上前一步,微笑道:“我们是从红国来的游客,同时也是国内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就是四处走走,想听听你们渔民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我们想编辑一篇探奇类的文章。”
那人闻言,先是警惕地看了看两人,林逸见状,立即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渔民的内心:看起来都挺弱鸡的,应该没有说假话。
他想了想,用当地的俚语把夏季渝的话转述给了那几个老人。
果然,那些老人对此似乎也很感兴趣,伸出黝黑而干枯的手,示意他们坐下。
夏季渝立即掏出一支笔,一个小本子,找了个离他们最近的台阶坐下,表情也很是认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林逸:“……”戏做得可真足呀!
他默默地走到夏季渝身旁,倚着他也坐了下来,男人看了他一眼,身子稍稍朝旁边移了移,让出来一点位置。
随后,得到林逸一个灿烂的笑容。
夏季渝转过头,低咳了一声,假装无视地对那渔民道:“你能帮我当下翻译吗,这里有一百红国币,算我雇佣你的费用。”
那渔民接过钱,立即高兴地收到了裤兜里,红国币在国际上都是硬通货,他们平时出海捕鱼,一天下来的海货也才五十红国币。
现在只是帮忙翻译一下,就能赚到二天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你问吧!我帮你翻译!”渔民拍着胸膛保证道。
于是,夏季渝就翻着小本本,和那些老人聊起天来,他询问得很有技巧,先是从这个小渔村的由来开始聊起,然后就是问问那些老人,从祖辈那里听到的各种关于海洋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随后又话风一转,故作好奇地问到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因为话题转移得实在是平顺,这里的老渔民和那位年轻的渔民都没有想太多。
听见夏季渝这么一问,老人与年青渔民就交谈起来,而从那位年青渔民脸上越来越讶异的表情来看……
夏季渝与林逸暗中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心中暗付:有戏。
果然,那个渔民听完老人的话,转头对夏季渝道:“我阿叔说,村子里还真发生了一件事。”
“阿叔说,前几天村子东边住着的一户渔民,与他的邻居合伙出海去捕鱼,结果在海上遇到了怪物,船被那怪物打翻了,捕到的鱼全没了,他自己被落下来的船杆砸伤了腿,但是他邻居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淹死了。”
说这话时,那个渔民的内心唏嘘,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那户渔家曾经在出海前一晚来邀请过他一起,只是他已经约好了人一同前往大城市卖海货,所以就婉言拒绝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出事了,要不是现在听见他家阿叔说了,还不知道村里竟然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幸好他没去,躲过了一劫!
夏季渝道:“我能去采访一下当事人吗?你放心,我不会问得太敏感。”
他扬了扬手里的小本本:“只是想多采集一点素材而已。”
渔民迟疑了下,但又想到这个贵客出手大方,又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户渔家他清楚,家里有个瘫痪的老妈,他妻子生了两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干不了重活。
全家的经济来源就主要靠他出海捕鱼,现在他伤了腿,还要赔给邻居家一笔丧葬费,毕竟人是他带出去的……
估计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年青的渔民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都是村子里挂着脸的熟人,他希望到时候这位贵客能看在对方帮忙提供了素材的份上多少救济一点。
“行,我带你们去。”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夏季渝与林逸也跟着站起身,他们与那些老人告别,随着渔民朝着村子的另一头走去。
走了没几分钟,就看见一截由人工堆彻起来的堤坎,上面矗立着几栋屋子,其中一栋屋子前坐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她的目光呆滞,而在她的身侧有个小背兜,里面还躺着一个睡着正香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