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
分明都陪她来吃最喜欢的火锅了，还顺着她的性子点了个辣锅。
“火锅就应该人多才热闹嘛。”就剩下他俩大眼瞪小眼的，和在家里吃泡面有什么区别？
裴子归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替小姑娘细细擦拭手指，使了个眼色，让包间的服务员出去了。
“你看，服务员还出去了，现在是真剩下我和你了。”
“礼礼这是不喜欢看到我这张脸了吗？”
男人的语气有点受伤。
姜若礼愣怔片刻，怎么突然茶里茶气的？
她出口否认：“那倒也不是，就是本来想热热闹闹的嘛。”
“就我和你不好吗？”
裴子归放下毛巾，修长的手指在姜若礼掌心挠了挠，调笑道：“吃完火锅带你去看七七好不好？”
姜若礼眼睛蹭一下重燃光芒，“真的吗？那我们快点吃，一会儿你弟弟该等急了。”
“弟弟？”
“对呀，七七大名裴子七，和你同辈的。这可是裴爷爷亲自认证的，你否认也没用。”
小姑娘一脸恃宠而骄，理直气壮，裴子归的太阳穴突突跳。终究是失笑道：“锅开了，想吃什么，七七的姐姐。”
姜若礼倒是很喜欢这个角色，点了点手边的虾滑，“想吃虾滑。你看，叫你把服务员喊走，现在没人帮我们下虾滑了吧。”
男人薄唇轻抿，视线落在那盘还在冒着干冰的虾滑上。他夹掉上面装饰用的花朵，拿起一旁的汤勺，准备把虾滑分批下下去。
姜若礼点了点裴子归面前红到让人流口水的牛油锅底：“虾滑当然是辣辣的才好吃啦，下这个。”
裴子归看了眼飘满了辣椒的汤底，不禁皱眉提醒道：“会很辣，你吃不了。”
“下！啰里八嗦的。”她放水里涮涮过过辣气就好了嘛。
“你会过敏。”
姜若礼果然敲了敲手边装满了水的小碗：“只要有一点点辣椒香气就可以了，我过过水可以的。”
往常和许梦安她们吃火锅，她偶尔也这么做过。
汤勺盛了一点红汤浇在虾滑上，过了几秒，一整条鲜虾滑被等量分成几份小圆球，依次调入锅里。
看着裴子归熟练的动作，姜若礼瞪大了眼珠。
“你不会偷偷摸摸去火锅店进修过吧？不会还会扯面吧？科目三会不会跳？”
裴子归听不懂她口中的科目三是什么意思，放下汤勺，擦干净手后捏了捏女人的鼻子。
“把你老公当傻子呢？在你心目中我连点虾滑都不会下吗？”
他微顿，神情认真：“不过扯面是真的不会，还有你说的那个，科目三？我当时是一次性过的驾照。”
虽然过了以后也没怎么开过。
不过，应该马上就能开车载她去看日出了。
听不懂梗的老男人收起眼底的晦暗，捏了捏姜若礼软乎乎的下巴，“虾滑浮上来才能吃。”
姜若礼气呼呼地撇过脑袋，“我知道！把你老婆当傻子呢？在你心目中我连东西熟没熟都不知道吗？”
像是共脑到了食物中毒事件，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火锅的咕咚咕咚。
对上男人戏谑的表情，姜若礼嘟起嘴，再次重申：“我真的知道。”
一声低笑在静谧的包间溢出。
“嗯，我老婆真聪明。”
虾滑浮起，姜若礼迫不及待捞起来，沾了沾姜氏独家秘制的调料放进嘴里。
“小心，烫！”
话落，姜若礼瞬间把虾滑吐了出来。
“张嘴，我瞧瞧。”
姜若礼被烫出一层薄泪，听话地伸出舌头。
小舌头有些红，幸亏吐得快，还好不严重。此刻，水光盈盈的眸子就这么盯着自己，眼角红红的，还有那寸软舌……
喉结无意识上下滑动，抑制住浮起的冲动，裴子归拿筷子头轻轻敲打了下姜若礼的脑袋，哑声教训道：
“下次还着不着急了。”
姜若礼收回舌头，怏怏点头。
“吃吧，不烫了。”
裴子归将放凉了的新虾滑重新过了遍水，把肉眼可见的辣椒都洗得差不多了才放入姜若礼的碗里。
刚一入口，姜若礼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为什么这家火锅店的牛油辣锅这么辣？？？明明都瞧不出辣椒了。
“还辣吗？”
想到方才自己信誓旦旦说虾滑就得辣辣的才好吃，姜若礼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她摇头，嘴里模糊不清说着两个字。
“很辣？”
姜若礼面容平静，狂喝一口手边的饮料，“不辣。”
裴子归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笑着重复道：“真的不辣？”
他又夹起一块软耙耙的土豆片，“那再试试土豆片。”
辣锅里的土豆片，吸满了锅底的辣油，光是看着就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