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脸,你怎么也这样。”布莱克抱怨道:“那可是鼻涕精!”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卢平跨过一个低洼的土坑:“他接受了邓布利多的请求,帮我熬制狼毒药剂,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最后受益的是我——我有理由认为他愿意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妥协。”
布莱克满脸纠结,他在多年老友面前仍保持着一丝幼稚,“那你也不许太相信他。”男人挥着手:“我总觉得他投靠得太轻易——”
“我认同你,大脚板,但是你该知道莉莉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太过了解男人的巫师叹了口气:“我相信他是相信他对莉莉的感情,也是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最重要的,我们现在不应该内斗。”
“我知道。”他咕哝:“我也没把他怎么着——”
“那你昨天干嘛发那么大火?我们不是也经常劝你不要费心找斯内普的茬。”青年加强了荧光闪烁的亮度:“阿米莉亚还强调过多次,也没见你这么……”卢平随口说着,在转过一个岔口后突然停住。
“怎么——”刚刚还在不耐烦听他说教的布莱克第一时间警戒起来,他举起魔杖,却看见卢平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上下打量着。
“梅林——”狼人眼角眉梢带着揶揄:“我想到一种可能,能解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格兰芬多微笑地看着皱眉的男人:“你认为斯黛拉应该完全站在你这一边?”
他故意没有用“我们这一边”,但布莱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想也没想:“当然。”他立刻说:“她也算是个波特!”
“她姓哈德温,是个赫奇帕奇。”卢平提醒道,仍旧是一幅仿佛看透人心的促狭模样:“西里斯,她跟詹姆可没多少相像的地方。”
布莱克补充:“她还是哈利的监护人——”
“那也不是她不能对斯内普有好脸色的理由。”狼人公平地指出:“你对她要求过高了,除非——”
格兰芬多莫名其妙看着好像发现什么趣事的朋友,褐发青年咳嗽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可恶地说:“自己想,兄弟。”
*
狼人拒绝透露,直言并不想影响他的判断,布莱克只好作罢,但随后两人也没有多少心思再说起这些,邓布利多在听完卢平的汇报后陷入沉思。
“克劳奇旷工两天?”
布莱克问:“你确定吗,会不会是特殊任务出差了?”
卢平朝他摇摇头:“当然不。”他说:“我问了亚瑟,他打听了一圈,说是又去了南法。”
“南法……”布莱克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斯黛拉曾经告诉我,说克劳奇承认自己在南法有个情人。”
卢平听到他口中的“斯黛拉”,继续用那种可恶的眼神看着他,布莱克一头雾水:“又怎么啦。”
“待会再说。”狼人含糊着,摆正脸色:“校长,绝对不是什么情人,我倒是怀疑和您之前的猜想吻合——”
“小巴蒂·克劳奇?”
“是的。”卢平说:“斯多吉蹲了几天,压根没有什么女人,只有个小精灵出现过。”
“他把自己儿子弄到南法去了。”布莱克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让自己的妻子在阿兹卡班受苦?”
“因为哈德温小姐的心细,我上次就透露了那么一点儿我的猜测,他就像只惊弓之鸟了。”邓布利多叹口气:“八九不离十,这也许是抓到他的好机会,我想小巴蒂·克劳奇知道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后,一定也不会干坐着。”
“他跟我亲爱的堂姐把隆巴顿夫妇折磨至疯——”布莱克激动地往前一步:“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起码,要先让他处于我们的监管之下。”
“我知道。”邓布利多安抚道:“我打算今夜就出发,其他事情我已经跟麦格教授交代好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我们能把你的事情也一起办了。”
他在说布莱克的冤案,但当事人完全没有自觉,他压着火:“还有一件事。”他说:“如果小巴蒂和他母亲能够顺利对调,阿兹卡班的防御可见一斑,我早就提醒过金斯莱,但是他告诉我说克劳奇一直不肯加强防御,现在我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害怕自己交换儿子的事情被发现,干脆置之不理。”卢平的脸色同样沉重,他举起一只手按着额头:“克劳奇已经做错太多了,他不能再——”
青年的话没说完,邓布利多示意他安静,他突然走到窗边远眺,众人不明所以,也望向夜空。一团绚丽的半透明蓝色物质隐隐出现在远山那头,它快速穿过繁星夜幕下的霍格沃茨,掠过布莱克灰色的瞳孔和卢平的褐色的发尾,最后聚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形成一只跳跃的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