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翰率摇摇头，见医生准备动手了，伸手捂住了Winnie的脸。
这次过来是给Winnie打疫苗的。
身上被针扎了一下，郑昭一“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被崔翰率抱在怀里“好乖”、“真棒”地哄着，依旧愤怒，“喵呜喵呜”地叫着。
医生笑了，说：“听起来骂得很脏。”
崔翰率跟着笑笑，然后问：“我还想问一下绝育的的事情，上次来检查的时候说Winnie还没有绝育，她现在的状态适合做绝育手术吗？”
“健康是很不错的，体重...再量一下吧？”
郑昭一竖着耳朵，听到“绝育”就已经觉得不妙，百般挣扎着还是被两个人类一同按到了体重秤上。
“体重太轻了呢，现在还不能做手术，再观察一下吧。”
医生说出让郑昭一猛地放松下来的话，崔翰率点点头，抱着郑昭一顺毛摸了两下，跟医生道谢，然后将她装进了猫包。
回程的路上，崔翰率一边开车，一边还跟郑昭一说：“Winnie呀，要多吃点饭喔，体重达标了才能做手术呢~”
郑昭一呲牙又哈气，气得不行，又问9873如果做了绝育手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9873犹犹豫豫地给不出答案，郑昭一觉得和受伤流血相比，少了个零件好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也判断不了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她的手术并没有真的定下来，也许会出现转机呢？
回到家后，郑昭一如崔翰率所料的生气不理人了，藏在猫爬架上不肯下来，到第二天才看着消气了一点。
郑昭一将玩具蜻蜓整个咬下来，叼在嘴里当成崔翰率狠狠地咬着，崔翰率担心她把碎片吃下去伸手要抢，被郑昭一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收回手，只是依旧盯着她不肯放松，等到郑昭一对玩具蜻蜓失去兴趣才连忙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质量不行，下次不买了。
郑昭一“啪嗒啪嗒”喝着水，戳了戳慢慢能被感知到的核心，隐约察觉到程序的流转，舔了舔爪子。
好像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的样子。
从凌晨下起来的大雪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都没停，郑昭一昨晚被崔翰率薅进卧室陪他睡觉，发现人类裸睡后的郑昭一又炸了毛，等他躺进被子里也拒绝和他贴贴，团在飘窗上看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然后半夜在人类身上踩来跳去作为回击，结果将人类吵醒了被一把抱住按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崔翰率起床后，见郑昭一还安静地窝在枕头上睡着，起床后也没吵醒她，去厨房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喝完，又在阳台做了一组运动后，见Winnie一直没出来，才去查看她的情况。
郑昭一睡得不太安稳，梦境混乱得很，一会儿是很多猫，一会儿又是很多人，躯壳内隐隐散发出陌生的热和细微的疼，她抻了抻腰，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等等。
胳膊擦过床单发出窸窣的声响，身前出现墨色的长发而不是雪色的长毛，郑昭一瞪大眼睛，然后对上了站在门口呆愣的崔翰率的视线。
在崔翰率的视野里，灰色床单上的雪白小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变成了人类模样，像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那双蓝眼睛澄澈得像玻璃又像海水，好看得让人几乎失去了呼吸。
崔翰率愣了数秒，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
“腿好长，为什么？”
第131章 猫猫（5）
他皱着眉头, 一脸认真。
比起大变活人，崔翰率似乎真的更加在意郑昭一的腿长问题。
在这空气都近乎凝滞的几秒钟里，郑昭一不着寸缕地躺在他的床上, 对崔翰率呆愣的模样毫不关心, 她更关心的是, 此刻这幅躯壳的归属。
核心稳定地运转着, 郑昭一偏头看到手腕上小巧精致的进度条纹身, 正停留在百分之十左右的位置, 9873也回到熟悉的位置, 身体内部的数据安静地流转, 是她的机身，又在这个小世界的影响下有几分不同，而这几分不同，是她尚未能完全掌握的。
她垂眸看到枕边的黑色长发, 突兀地想了一下为什么是黑色而不是白色，然后长发便在她的注视下从发尾开始攀上雪色。
只一秒，就完成了从黑发到白发的转变。
“喔！等等, 这个...”崔翰率狠狠地揉了下眼睛，控制着眼神不往她过分白皙的身躯上落，用力地闭眼再睁开，眼前还是突然出现的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女孩。
“是现实没错吗？”崔翰率摸出手机看了眼, 信号正常，时钟正常，指南针也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只有...他或者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