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就继续用纸巾蹭自己,然后问:“现在呢?”
梁臣远:“旁边。”
南音挪了一点:“这?”
梁臣远还是摇头。
随后,他自己伸手,很轻地在南音脸颊刮了一下。
然后南音眼睁睁看着他把手套上那一点蜂蜜酱放进了嘴里。
宛如石子投湖,扑通一声。
南音瞬间耳尖热了起来。
他说:“我自己来就行。”
梁臣远神色如常,说:“你用手套碰,只会边擦掉边蹭上。”
南音“哦”了声。
他掩饰似的继续拿起披萨啃,但这回突然有点食不知味,甚至他还手一歪,戳到了自己脸上。
梁臣远看着他,欲言又止。
南音连忙脱下手套,拿起纸巾展开到最大,洗脸似的整个擦了一遍,又折成小块反复擦碰到的那一边,白嫩的脸颊都微微弄红了一点。
南音放下纸巾,刚在心里赞叹自己机智果断,就见梁臣远不知什么时候别过了头。
他手腕撑在脸上,肩膀隐隐有点抽动。
南音当即伸头查探,梁臣远果然是在笑!
“你笑什么?!”
梁臣远干脆放下手,抑制不住似的扩大唇角的弧度。
“没什么。”
他还笑???
南音生气了,今晚必须得问清楚。
他揪住梁臣远肩膀的衣服,强迫他面向自己:“说,笑什么呢?”
梁臣远被制住,不得不转过头来。
他素日里特有的天然冷感褪去,眼里盛满笑意,连凸起的锋利眉骨都变得柔和,轮廓分明的面部在台灯下蒙上了一层温而轻的光。
梁臣远轻咳一声:“觉得你可爱。”
这回轮到南音呆滞了一下。
“啊?”
梁臣远老老实实重复一遍:“觉得你可爱。”
这回不等他说完,南音立刻高声打断:“知道了!”
“嗯。”梁臣远笑着问,“知道什么了?”
“可爱。”南音说完斜睨对方,见他还在笑,就扩充,“知道你觉得……”
…根本没法重复羞耻度这么高的话。
梁臣远见好就收:“这样啊,那你觉得呢?”
南音看了他两秒,说:“张嘴。”
梁臣远不明所以,但照做。
南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最后一块披萨塞进他嘴里:“食不言,再说话你就是狗!”
第22章
梁臣远走了以后, 南音翻手机,发现张威的一个室友还给他发了消息,字里行间都是说他牛逼。
这人跟南音一向没有交集, 倒像是对张威忍无可忍了,借着这次来发泄一下情绪。
等郑启明和闪哥回来, 他俩干脆把这哥们叫了过来,听他怒骂张威三小时不重样,内容极其精彩。
南音被迫吃瓜到半夜。
六月正式进入了毕业季,学校几乎每天都有穿学士服的人在各种地方拍照留念, 图书馆入口也摆了各种纪念牌。
南音课表的课程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期末周堆起来的考试。
他倒是还好, 但宿舍另外几个人显然有点费力, 南音光借笔记不说, 还得被迫开课讲他的笔记。
但他自己不介意, 很多需要理解记忆的内容多重复几遍,就会记得更更牢固也更顺利。
就这么一直埋头背书,等最重要的一门考完才想起来, 似乎有一阵子没见过梁臣远了。
之前几天梁臣远还在给他发消息,大多时候是闲聊,偶尔跟他吐槽遇到的客户不讲理,挑三拣四搞得他头大。
南音整天跟法律条文打交道, 看多了也觉得枯燥,梁臣远给他讲各种各样的人和离谱的突发状况,他还能带入课本里分析一下, 也算是增加点实践性。
他问梁臣远不用复习吗, 对方就说他们课程不多,能考过。
南音知道梁臣远很忙。
每天早起出门时, 梁臣远的摩托车还停在楼下,但他中午回来时就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天,南音半夜出去跑了一圈,踩着关寝的点回来,才又见到那辆车。
中旬是摄影协会本学期的最后一次作业。
在别的部门轮了一圈,最后又是技术部。
最后一次的主题是傍晚与夏风。
临近期末,大家对非主业都没太多心思,南音就从上一次活动的图片里选了一张交上去。
一般照片会在周末的开会统一反馈。
南音原本想请假,但他已经连续学了十多天,想换换脑子,就干脆当放风去了。
这次的例会是副部长程函来开。
期末一切活动都为考试让路,即使摄影协会算是发展完整,已经有官方参与许可也不免如此。这半年成员退的退,走的走,最终这次会议来的人连学期初的一半都没有。
程函一进教室,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签到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