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严谨,明荔一边观察着眼前男人的反应一边给出答案说:“看开心了就回答你的问题,不开心就不回答,所有的解释权都在我。”
谢知聿笑着应:“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闻言,明荔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浴室,嗓音都轻快了不少:“是吧,我也觉得是霸王条款,所以不谈了吧。”
然而不等明荔下去,纤细的腰间便被一双大掌紧紧扣住,谢知聿倏地凑近,眼眸深邃且炙热,“谁说不谈了?”
明荔怔住,“霸王条款也答应呀?”
谢知聿面带微笑望着她,“嗯。”
被雨水淋湿的衬衣上面还残留着几片小小的水痕,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自上而下解着扣子,动作莫名得让人有些脸红心跳。
明荔稍稍屏住呼吸,强装镇定地看他解开了衬衣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明荔心跳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直到衬衣被随意地扔在一旁,完美诱人的腹肌线条映入明荔的眼帘,热流也不受控地铺满了她的面颊。
谢知聿问她:“还满意么?”
“一,一般般吧。”说完这句谎话后,明荔心虚得甚至不敢抬头和谢知聿对视。
在这样暧昧的场景下,谢知聿裸着上半身,故意牵着明荔的手腕放在他的腰腹间。
霎时间,手心处仿佛有电流传来并蔓延到明荔的四肢百骸。
谢知聿继续寸寸逼近,嗓音沙哑着问:“诚意够吗?”
够了。
再摸下去容易出事。
明荔收回自己有些发麻的小手,喉咙莫名变得有些干涩:“好吧,但只许问我一个问题,多了不回答。”
谢知聿无比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明荔的灵魂,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即便明荔有意掩饰,但谢知聿依旧能察觉到她细微的难过情绪。
他不清楚缘由,也不清楚为什么明荔突然这样依赖他,这样不吝啬地表达她所有的喜欢。
——后背中了一枪,重伤坠海。
——命都差点儿没了还去筹备你和谢景年的婚礼。
——舍不得不爱。
明荔的脑海中浮现了不久前和裴峥谈话的内容,她的视线很快锁定在谢知聿的肩膀上,“你先转过去。”
谢知聿:“嗯?”
明荔轻轻推搡着他的手臂,迫使谢知聿转过身去,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她真的看到时,心脏处还是空了两拍。
时隔多年,他的后背除了枪伤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
明荔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肩膀上最为明显的枪伤,语气掩饰不住的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谢知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哄她:“想让你看来着,但荔荔每次都不好意思开灯。”
同床共枕时,明荔每次都害羞到将房间里的所有的灯全部关闭,也正因此,她才没有注意到谢知聿身上的伤口。
“是不是很疼?”
“过去了,不疼了。”
明荔眼底瞬间染上了层薄薄的水光,她固执而又坚定地说着:“可是我心疼。”
谢知聿目光凝在明荔的脸颊上,在看到她泪水滑落的那瞬间,很温柔地替明荔拭去,“不疼。”
他说:“此刻更多的是幸福,不是疼痛。”
明荔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点儿都不相信谢知聿此时所说的话了,“还说我是小骗子,你才是大骗子。”
谢知聿低低笑了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喟叹:“好了,不用为这些不值一提的伤口不开心,我都要忘记了,荔荔怎么知道的?”
明荔和裴峥约定好不把他们的谈话告诉谢知聿,她反应很快,轻声说着:“过两天不是要去参加外交部的招待会嘛,我在看受邀人员的相关资料,注意到了赫尔里岛。”
“我以为那段时间你只是去了一处比较荒凉的地方,没想到是这样危险的小岛。”
她的理由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
谢知聿受伤一事并没有任何的新闻报道,她也不可能精准地猜到是枪伤,并准确找到受伤的位置。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知情人告诉她了。
谢知聿并未戳破,反而是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当地的两股势力至今还在斗争,危险无法避免,为了两国的合作发展,即便不是我去处理,也会是我们的同胞去。”
“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
哪怕谢知聿已经离开了翻译司,但提及和国家有关的事情,他依然怀揣着极大的热忱。
这种热忱是明荔带给他的。
只因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
明荔眸中像是藏了星光一样亮,她轻轻弯起唇:“我知道,倘若有幸进入到翻译司,我一定会带着师父的那份信仰努力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