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赤司说完,莱莱斩钉截铁:“我不看!”
“看了我也不开心,”
“我也不喜欢。”
说了三个不,征十郎有没有开心一点。
征十郎的语气奇异、又意味深长。
“真的...不要吗?”
莱莱的头飞快地摇了摇。
“不要不要,我...”
她自暴自弃地咬唇,脸红地宣告:
“可我只要征十郎一个人就好了!别人我根本不想看呀!”
赤司好像有了松动。
少女大胆地瞄了一眼赤司的后脑勺,她勇猛地踮起脚尖,凑上去啄了一下赤司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过。
她抱着的少年这具身体果然顿住了。
莱莱正得意忘形,腰就已经被人狠狠攥住,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还好...还好门是关的。
被亲的晕头转向,少女还在庆幸地想。
不然爸爸妈妈不小心看见了怎么办......莱莱欲哭无泪。
等结束的时候,赤司温柔地道歉,手指抚过她略微红肿的唇瓣,问刚刚有没有吓到她。
莱莱睁着大眼睛摇头。
“没有。”
“...我喜欢和征十郎亲亲。”
赤司垂下头,肩膀有些耸动。
......他好像是在笑。
于是莱莱眼巴巴地盯着他:“都这样了...还不高兴吗?”
赤司抬起头,他唇瓣红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少女的领口。
“我会把它带走,烧掉。”
莱莱心头错愕。
占有欲这样强烈吗,都不允许有人画她。
少女露出惊愕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了,又可怜兮兮地:“随你...”
征十郎抬起莱莱的脸,凑近一寸一寸地看,像是在评估她话语的可信度。
莱莱乖巧地眨眨眼。
赤司低头一笑。
“真可爱啊。”
征十郎最终没有带走那幅画。
但是莱莱也再不敢看那幅画了。
她想让女佣把画放进了雪原吉世的储藏室里,那里尘封着成百上千的画作,被放进去的话,莱莱也不会再去找。
就这样吧...她略微有些哀伤地想。
这哀伤无关任何情愫,只是单纯地觉得那幅画...真的很好看。
但是,画和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当然是征十郎重要。
看着征十郎上车前对她遥遥一笑的清俊脸庞,莱莱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征十郎之所以没有再带走那幅画,正是因为,他已经知晓莱莱接下来会这样做。
那幅画作一旦被收入雪原吉世的储藏室里,像一滴水汇入大海,莱莱再也不会去找它了。
他带走...和她主动不要,有本质的区别。
但是那天晚上,莱莱就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和爸爸妈妈道完晚安,莱莱就乖乖地爬上床睡觉。
只要莱莱的小嘴巴不再开口说话,整栋妹山宅就会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已经晚上九点,爸爸要陪妈妈去法国采风,他们马上就要去机场,莱莱向他们索要了漂亮裙子和最近感兴趣的美妆用品,隔着房门,朦胧间,少女只能听见爸爸好像在和妈妈说起“订婚”、“高中”、“大学”这种字眼。
嗯......还有“征十郎”。
莱莱的嘴角下意识翘了翘。
明天晚上已经和征十郎约好了去看鲨鱼。
这样想着,带着一种莫名柔软的放松和期待,莱莱陷进床上,惯例地拨通了征十郎的电话。
电话如同从前的每一天那样,很快就被接通。
那头清雅的声线端正地传了过来,在呼吸可闻的房间里,竟有些让人意动。
“莱。”
现在电话那头和煦雅韵的征十郎,和下午送她回家、在房间里那样按着莱莱狠狠亲了许久的征十郎,确实是同一个人呢。
这种反差感让少女忍不住心跳加速。
下午闹别扭又和好,很快征十郎就走了,莱莱突然就很想他。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不够长,分开了就开始想念。
因为是躲开爸爸妈妈偷偷打的电话,莱莱的身体小小的蜷缩在床上的毯子下,脸红的不行。
一定是毯子太热了...她这样找借口。
“征十郎...”
听见少女别扭的声音,赤司好像笑了一下。
“怎么了。”
“累了吗,老师他们走了?”
莱莱飞快地摇头。
“好像...还没走,午夜十二点的飞机。”
她鼓起嘴:“还有...我不累,”
征十郎每次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都不会去做的事情,那边并没有听到少年翻阅纸张的声音。
莱莱的眸光忍不住向一边漂移,别扭地说:“我不想挂电话。”
因为“累了”,所以自然而然地“要不要挂电话”,莱莱是这样想的。
征十郎下一句不会就是让她挂电话休息吧?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