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竹将刚才的事长话短说解释了一遍后,把脑袋往里凑:“发生了什么?”
堵在门口的两人挪了下脚步,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平冢桂一脸难看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大儿子和小女儿,其他几位客人和女仆零散的站在周围。
降谷零脚边不远处,小池千花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她双眼凸起表情十分惊恐,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在她瞪着的方向,有一个染血的木偶。
除了衣服,木偶的眼睛和唇角都被涂抹了鲜血,在烛光下显得尤为诡异。
见到这幅场景月山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到了诸伏景光身后。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所以不要什么热闹都往前凑啊。”
“要我说这事已经很明朗了。”先前提到杀人人偶的客人说道:“这幅场景和我说的那个报道简直一模一样!”
他咽了咽口水:“凶手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其他几人皱起眉头,平冢桂猛地往桌上拍去,巨大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头发半白的老人沉着脸怒骂:“胡说八道!老夫做的人偶才不是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客人缩了缩头,忍不住嘀咕道:“明明就是靠这个打响的名气,之前怎么不否认。”
和他距离比较近的月山竹听到后,忍不住在心里点点头,这话倒是没说错。
她回过头,看到了满头大汗,面色十分奇怪的平冢瑛也。
月山竹一惊:“你怎么了!”
她总不会把人家鼻梁给打断了吧? !
这声惊呼让众人的视线转到了这边,平冢秋造诧异道:“瑛也?你的鼻子怎么了!”
说着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平冢瑛也一把拍开他的手,喊道:“走开啦!跟你又没关系!”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到里面的人偶上,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收回:“我刚才和她俩在一起,没有时间作案,现在我要回去休息了,不管是人还是人偶,都不要来烦我!”
他指了指月山竹和诸伏景光,转身大步离开。
“老夫也要休息了,这事就等明天雨停后交给警察来处理吧。”平冢桂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开。
“这一家子人脾气差得可真多。”月山竹说道。
父亲和二儿子一个德行,脾气臭得要死,大哥和妹妹又太温和了一些。
她摇了摇头,摸着下巴道:“人和人偶都不要去找他,他该不会也相信杀人人偶的事吧?”
身为人偶大师的儿子,又从小和人偶打交道怎么会相信这个?想不通。
“原来如此。”
听到声音的月山竹抬头,只见诸伏景光手掌搭在她肩头,勾唇笑道:“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住宿区二楼。
月山竹被人从屋里一把推出来,平冢瑛也鼻子上歪歪扭扭的贴着块纱布,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了不需要道歉,快点给我滚回去啦你。”
随后“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砸上。
月山竹凑过去敲着门喊:“那你好歹让我把纱布贴完吧?”
门内没有声音。
“我保证不说话了!就只安安静静的处理完伤口就走!”
门内还是没有声音。
“瑛也先生?瑛也少爷?瑛也大爷!”
这次门内不仅没声,连蜡烛都熄灭了。
月山竹扬了扬拳头,随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刚好碰上回来的诸伏景光。
见她蔫巴巴的样子,青年笑道:“怎么了?”
月山竹叹了口气:“没问出来。”
她借着道歉的理由缠上平冢瑛也,担心被发现也不敢问得太明显,结果被闲吵轰了出来。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头,好笑道:“没关系,没问出来也不打紧。”
月山竹靠在墙边,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嗯,有些思绪了。”诸伏景光说着,瞥到她的样子后沉吟了一秒,笑道:“我倒有个办法,不仅能让平冢瑛也说出隐瞒的事,还能让你报刚才的仇。”
月山竹眼睛瞬间亮起:“快说快说,什么办法!”
诸伏景光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平冢瑛也站在蜡烛面前静静待了一会,等外面的脚步身离开后才骂骂咧咧的往里走。
他拿着药来到镜子面前,打开台灯后一把扯下鼻子上那个丑兮兮的纱布。
“这女人,到底是在帮我清理伤口还是故意折磨我。”他凑到镜子面前轻轻碰了碰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死女人,下手这么重是要打死我吗?”他一边用棉签往伤口上敷着药,一边咒骂着。
折腾了半天总算把纱布贴好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