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擦得很干净，没有染上半点灰尘。
沈砚礼挥挥手，管家很识相退下。
最后，书房里就只有唐暖和沈砚礼两个人。
沈砚礼把上锁的盒子打开，拿出一本厚厚的相簿，还有一沓厚厚的纸。
相簿拍得都是沈温垚的伤势，逐渐手术，恢复的过程，从一个少年，最终成了一个青年的模样。
在这相簿里，记录的清清楚楚。
其中，有烧伤的伤口狰狞恐怖的，也有缠着纱布，更有面目全非的……她翻看的速度，一点点缓慢。
想到沈温垚经受这么多痛苦，她泪如雨下，心脏疼的像是被人捅了刀子。
“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唐暖一边哭，一边看，她强忍着难受，坚持看到了最后。
看完了，感觉人都要窒息。
沈砚礼指了指那一沓纸，“这些，都是这些年来下的病危通知书，还有手术协议书等等。”
“唐暖，你轻描淡写一句感谢你的阿垚哥，就是任由他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另一个男人？你难道就不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感情？”
唐暖疼的心脏直抽抽，眼泪不断往下掉，“是我对不起阿垚哥，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些年带给他的痛苦。”
沈砚礼居高临下，漠然道：“你现在就有机会可以弥补，你不能和沈时易结婚，这么多年，你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之所以能撑住，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回来见你。”
唐暖抬起模糊的泪眼，心痛的无以加复，“他这些年，都是这么熬下来的吗？”
“是，因为想见你，爱着你，他撑下来了。”
沈砚礼目光犀利，“唐暖，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别在让他受伤害了。”
唐暖心头狠狠一抖，痛苦的闭上了眸子。
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相册里的一张张面目全非的照片。
再睁开眼，她眼底多了股坚定，心脏却狠狠划拉了一下，“只要阿垚哥不嫌弃，我一定陪着他。”
第867章 不能结婚了
“阿垚喜欢你十三年，又怎么会嫌弃你，只不过你和沈时易的婚事……”
沈砚礼故意停顿，观察唐暖的神色态度。
唐暖感觉心如刀割，如鲠在喉，“我会跟他说清楚。”
她欠阿垚哥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如果这样能弥补，她又如何能拒绝？
……
唐暖走出去的时候，沈温垚就在门外等着。
是管家不许他进去的，看到唐暖失魂落魄出来，沈温垚一脸担忧问，“爷爷对你说什么了？暖暖，你别在意，不用管他。”
唐暖看着熟悉的脸，熟悉的眉眼。
仿佛见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
一身白衣，干净又阳光。
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好看。
唐暖仰起脸，低低的声音有些无力，“阿垚哥，可以送我回去吗？”
“好。”
沈温垚心脏扯了扯，深深看了眼管家，带着唐暖上车离开。
车上。
沈温垚不断询问，“暖暖，爷爷和你说什么了？其实你不用在意，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我们之间一切都不会变。”
“阿垚哥。”
唐暖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缓缓扭头看他，“你在治疗的时候再想什么？有没有想过，后悔救了我？”
沈温垚神色一紧，眼底染上了抹暗色，“当初救你不后悔，哪怕是今天也不后悔。”
“暖暖，我很庆幸当初能救了你。”
沈温垚庆幸道，大概也猜到了沈砚礼对唐暖说了什么，看了什么。
唐暖忍住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阿垚哥，你好傻。”
沈温垚唇角溢出声笑，“对我来说，这不傻，能让你好好活着，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
唐暖顿时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是她还了阿垚哥。
原本阿垚哥也能好好活着，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
沈温垚怔住，连忙把车靠边停下。
他紧张又慌乱，“暖暖，怎么哭了？我说了，我真的没事，你别哭，我会心疼……”
阿垚哥真的好疼她啊。
虽然回来没有相认，却一直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是她，一直没能认出来。
唐暖极力控制住情绪，泪眼朦胧道：“阿垚哥，你喜欢我吗？”
沈温垚再次愣住。
他迟疑片刻，“暖暖，别管我爷爷跟你说什么，当初救了我，出自我心甘情愿，你别有负担。”
“不，阿垚哥，我们结婚吧。”唐暖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看着沈温垚，心脏疼多了，似乎就麻木了。
沈温垚愕然，许久没能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唐暖抬手，捧着沈温垚的脸，眼泪又再次掉下来。
沈温垚激动得笑了，抓住她的腕骨，“暖暖，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