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耗着，倒不如她们走。
沈时易一把拽住她手腕，眼底一片隐忍的痛色，“唐暖，你当真要这么拒绝我？”
唐暖心如刀割。
想起过往的种种，心头上像是被刀子来回划拉。
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难受得想死。
她眼睛一阵阵发热，似乎有什么要掉下来。
兴许是酒精的原因，她的情绪也随之被放大，扭头看着沈时易，不悦道：“以前的你，也拒绝了我好多次，阿易，我这种拒绝，不算什么。”
说着甩开了沈时易的手，与许诺和张瑜离开。
沈时易怔怔站着，看着离去的背影。
胸口一阵阵刺痛，有种抓不住，又放不开的无助感。
这种感觉，他不曾有过。
曾经以为，她深爱阿垚，想要放手。
成全她吧。
她付出的够多了。
这两年事无巨细的照顾，令他没办法继续霸占这种温柔。
可直到放手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深爱上了。
爱的不可自拔。
……
陆铭发现人不见了，找过来。
看到沈时易一脸冰冷，且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吃了一惊，“咋了这是？”
沈时易微微蹙眉。
陆铭瞬间懂了。
他左右环顾，不见唐暖的影子，又看向他，“怎么，刚才在这看见嫂子了？”
沈时易依旧不说话。
陆铭看他这么模样，心里只有叹了口气。
……
许诺和张瑜笑得花枝乱颤。
“老大，你太酷了。”
“就是，男人而已，没了这个下一个更乖。”
“都是前夫了，当然就留在从前，你看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好几个小哥哥身材都不错……”
两人喋喋不休，其实就是为了哄哄唐暖。
唐暖依旧保持安静。
上了车。
唐暖看向窗外，身上气息暗淡，窗外的霓虹灯光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染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气息。
她说：“其实，放不下。”
淡淡的一句，让许诺和张瑜都噤了声。
两人错愕。
对视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张瑜顿了顿，小心翼翼，“老大，你是不是喝多了？”
唐暖额头抵着车窗，头晕乎乎的。
可是，她没有喝醉。
人在悲伤的时候喝了酒，似乎更容易保持清醒。
只是情绪被放大，从前喜欢隐忍，如今多了些许诉说的欲望。
“我爱沈时易，爱了很多年，从前以为，可以相知相守，如今发现，原来爱一个人，想要一直爱下去很难。”唐暖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
身体单薄，令人看着都心疼。
尤其灯光落在她身上，熏染出来的忧郁气息。
就连许诺的毒舌，也瞬间发挥不出来。
半晌，把手抬起，缓缓落在唐暖肩头上，“老大，这么爱他，怎么还分开呢？”
是啊？
怎么还分开呢？
或许是太累了。
爱了八年，不被承认八年，太累了。
沈君豪的厌恶和嫌弃。
纪念念的从中破坏，沈时易从一开始的责任，到后面的温柔。
种种改变，都让她觉得，累。
心累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何况，她害怕母亲出事。
那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唐暖思索许久，终是没有说个清楚透彻，“或许爱一个人，不一定在一起呢？”
第547章 永远都不
许诺和张瑜再次对视。
这一次，谁也没有再说话。
酒也不喝了。
送唐暖回去后，两人才离开。
电梯内。
许诺忽然叹口气，“老大小小年纪，心思比谁都重。”
张瑜抱胸，抬眼看电梯数字，“可不就是，上次在国外，我就发现了。”
“关键是，人家是天才。”许诺冷不丁一句，似乎上下不连贯的对话，让张瑜听出了可惜的味道。
“谁说不是呢？”
张瑜气恼，“这么优秀的丫头，怎么就受了这么多伤害。”
太不公平了。
然而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
……
唐暖倒了杯水喝。
喝完了，踢了鞋子。
这换做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
然而现在，她想要学会放纵。
学会让自己，在不开心的时候，找寻一丝能让自己开心，不再压抑的一些行为。
比如，就现在。
可以不用洗澡。
她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想要回房间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响起。
她一愣，这么晚了，会是谁？
走去门前，看了眼可视门铃。
门外站着一道身影，朦胧间也看不清是什么人。
是知道是个男人。
一身的黑色，看起来很挺拔。
只是一张脸被挡住，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