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白了白，有种力气被抽干的感觉。
沈温垚心疼的看着她，“还好吗？”
唐暖缓慢走下台阶，“沈总，你们吃吧，我累了，先回去。”
以他们为借口拒绝沈时易罢了。
其实，她并不会因为任何人，舍弃沈时易。
离婚的事。
却是为了母亲，为了人命，为了尊严。
沈温垚嗯了声，眸色温和，“我送你回去。”
唐暖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开出一段路。
灯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唐暖的脸上，面容更显得柔和，只是眼底多了一层忧郁。
浑身上下，裹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沈温垚看了看她，眸子微微眯起，沉声问：“怎么这么坚决要分开？”
唐暖垂下眼眸。
换做其他人，她不会回答。
但面对沈温垚。
兴许是因为长了一双和阿垚相似的眼睛，瞬间有了倾诉欲。
“因为家世，因为家人，因为我自己。”
唐暖声音很平静，内心却一阵阵尖锐刺痛，“如果离开他，能让一切都好，我愿意这么选择。”
第504章 又是你
沈温垚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眸色暗了暗，低沉的嗓音道：“或许有些事，你可以跟沈时易说说，一起想办法。”
唐暖目视正前方，眼底一片暗淡，“我和他的出身本来就天差地别，确实很不般配，再说了，他不爱我，我不必勉强。”
“但看的出来，他很在乎你。”沈温垚扭头看了她一眼。
说沈时易不爱，着实冤枉了。
作为男人。
他看的出来，沈时易对唐暖的感情很深厚。
唐暖苦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阿易的开始，其实就很随意，那时候他才跟纪念念分开。”
“当时他出了车祸，腿脚不好，结婚后是我一直在照顾他。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有责任心，也因为这样，所以迟迟没有跟我离婚吧。”
沈温垚听懂了。
他们离婚，不仅是因为家世，更因为以为沈时易不爱。
顿了顿，他试探了句：“你爱他吗？”
唐暖心脏猛地咚的一声。
爱吗？
当然是爱的。
爱了整整八年。
在这八年里，唐暖心里眼里都是他，甚至愿意为他成为一个毫无社交，生命里只有他的女人。
然而提起这份爱意，如今也只是个笑话罢了。
见唐暖没回应，沈温垚才作罢。
他知道唐暖很难过。
哪怕安慰也会显得单薄。
过了许久，唐暖莞尔笑，“沈总，让你看笑话了。”
沈温垚听得出来她很难受，忍不住伸手摸摸唐暖的头，“傻丫头，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唐暖愣了几秒。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就是阿垚。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阿垚死了。
早就死在了十三年前。
唐暖嘴角弧度扬起温柔的笑，“你帮过我很多，我很感激你，如今又让你听我说这么无聊的事，太不好意思了。”
“这没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沈温垚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又补充，“何况这件事是我先问你的，我一时好奇。”
唐暖看了看他，几分恍惚。
不知为何，总觉得沈温垚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
她想，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太想阿垚哥了吧。
沈温垚送唐暖回到楼下，目睹她进了电梯才放心。
重新上了车，刚系上安全带，手机铃声响起。
扫了眼来电，沈温垚眸色凝重，皱着眉心接通。
“又跟唐暖那个女人在一起？”那头传来很不友善的女人声音，甚至夹带不悦和质问。
沈温垚眉头紧蹙，声音没有波澜，“现在接触比较多，经常见面也是正常。”
“那是你故意回去，故意接近，阿垚，你应该知道做事不能不小心，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那头语气缓和。
沈温垚面色愈发凝重，“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处理。”
“行吧。”
对方叹了口气，“过阵子我也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回去那边我不放心，这么多年你受了太多苦，不能临到头了才变卦，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温垚温声道：“好，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掐了电话，沈温垚身体后靠，抬手揉着眉心。
回来湛远，每走一步都与计划越行越远。
甚至背道而驰。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不受控制接近唐暖。
在原来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一点。
……
唐暖上了楼，开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