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继续了。
吻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了。
只想咬。
在他身上留下属于他的记号,就像自然界的那些动物一样,把属于自己的伴侣圈起来,做个记号,表明这是属于他的。
山谷的夏季,暴雨经常都是下一整晚,像是下进了鼓楼里似的,两人也仿佛经历过一场暴雨,头发湿漉漉的。
窗外雨声噼哩哗啦地仍在继续,而黑暗的鼓楼里,却流淌着一股静谧的氛围,似柔柔的春水流淌。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春夜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神色慵懒地望着漆黑的木制天花板,手指一下一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怀里的人。
春夜手指插进谢茶的发丝里,头发是细软的,一根一根,柔软顺滑得跟他平时穿的那件丝绸衬衣似的。
春夜忽然想起小时候听阿妈说,头发细软的人,心也软。
“阿春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点怪,以后得找个心软的对象才行哦。”
春夜心想:
阿妈果然没有骗他。
这位大少爷乍一看,神色倨傲,脾气不好,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实际上接触久了,就会知道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春夜不知不觉地,从发丝往下摸,摸到谢茶的后脖颈,像被雨淋过的温玉。
一点点地往下摸,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后背一路往下延申的那道身体弧线,因为常年游泳,流畅,而富有线条的美感。
在漆黑中看不见,反而更引人遐想,曲线从背脊往下到后腰,略略凹陷下去,直至腰窝。
又从腰窝处曲线往上浮起,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春夜流连地来回抚摸,越摸越把谢茶抱得更紧,两人仍旧贴在一起,感受到春夜体温升高,额头又开始发热,谢茶知道情蛊又开始发作了。
他贴在春夜耳边,懒洋洋地笑问:“苗王大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乱七八糟?”
春夜笑答:
“大少爷,别这么骂你自己。”
谢茶:“?”
春夜又慢悠悠地开口:“方才你在上面,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谢茶:“……”
不等谢茶回答,春夜就克制不住了,一个翻身将两人位置调换。
雨仍在淅沥淅沥地下着,鼓楼里,细细密密的雨顺着木窗渗进来,渗到了地板上,地板湿漉漉的。
谢茶的后背贴在地板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颠倒,他闭着眼睛,窗外闪电仍在一道道劈下,惊雷时而响起,雨声仍在继续。
谢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也置身于电闪雷鸣之下的暴雨中,被闪电劈中,有种头皮发麻的颤栗感;被惊雷击着,身体被电流蹿过;被暴雨淋湿。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暴雨终于停下来了,鼓楼里,春夜也停了,心满意足地埋进了谢茶的颈窝,在颈侧处落下一个长长的吻: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了。”
声音喑哑,似喃喃自语,轻得像幻梦一样,还没飘进谢茶的耳朵里,就被窗外的雨声掩盖了。
谢茶只感觉贴着颈侧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说话了,却又没听见声音。
他揪了揪春夜湿漉漉的发丝:
“刚才说什么?大点声。”
春夜并未马上回答。
他搂紧了谢茶,两人耳鬓厮磨般温存着,温存了好一会儿,他才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笑答:
“我刚才说,想提醒大少爷,墙上刻着的寨规上有一条,不能始乱终弃。”
谢茶:“?”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这个?”
怎么他感觉方才这小子嘴唇就动了动,没这么多话呢?
“当然,不然大少爷以为我会说什么?”
谢茶:“……”
接着,又听见春夜慢悠悠道:
“所以,既然大少爷把我睡了,就要对我负责,要不然……”
顿了顿,春夜语气幽幽道:
“……像我这种被人玩弄过了的残花败柳,以后在寨子里是不会有人要的……”
谢茶:“……”
这小子!
谢茶没理会春夜的胡言乱语,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面巨大的墙。
墙上刻满了寨规,几百条,密密麻麻的,在漆黑的夜色里,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寨规,但仍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然而方才,他们就在这面寨规墙下忘乎所以地违反寨规。
莫名有种诡异的荒诞感。
谢茶笑了,摸了摸春夜的脸,扬眉道:
“很好,既然苗王大人有这种觉悟,以后就乖乖听话。”
春夜轻笑一声,贴在谢茶的耳边,又神秘兮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