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尾被冲上沙滩,已经干涸了将近一月,即将脱水而死的鱼,游进了彼此的口腔里,急切地、饥渴地汲取着水源。
快感随着唇舌交缠不断滋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情热也迅速被勾起来了,像一个火点被迅速点燃,很快蔓延成了失控的燎原大火。
春夜的吻,便像一场烈火。
带着不管不顾的狂热。
谢茶甚至能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
热情。
亢奋。
享受。
好似明天就世界末日了,带着一股今晚将一切抛掷脑后只管尽情狂欢的决绝。
谢茶也被这种热情感染,并且上头了,他不甘示弱地回吻。
一时之间,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跪着,在床边亲得忘我。
黄昏最后一丝余晖收走了。
夜幕降临,卧室里彻底暗了下来,只听得见难耐的喘息声、黏糊糊的水声,和唇舌交缠的吮吻声。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直到被亲得快要产生窒息的错觉,两人才不得不稍作分离。
谢茶刚喘了一口气,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春夜拽上床了!
床很大。
床垫柔软,躺在上面,半个身体都陷了进去,像躺在云端似的。
春夜伏在他上面,埋在他颈窝里,沿着修长秀致的脖颈一路吻上去,吻到谢茶的耳朵时,难耐地咬了一下:
“我能绑住你吗?”
谢茶正闭眼享受时,忽然听见这句,眼睛猛地睁开了。
什么玩意儿?
不见谢茶回答,春夜又重重地亲了他耳朵几下,低笑道:
“怎么,刚才不是还问我想要什么感谢吗?大少爷不敢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谢茶名其妙的胜负欲瞬间被激起来了!
得到谢茶变相的允许后,春夜抬头,床头上边就是另一个窗台。
窗台外垂着一枝一枝的蔷薇。
春夜扯了一枝蔷薇藤条过来,藤条细长、柔韧,又光滑,春夜三五下就用蔷薇藤条把谢茶的双手绑在了木制床头。
谢茶:“……”
这小子有礼貌,但不多。
“我说苗王大人,你是有什么怪癖吗?非要绑着我?”
谢茶说着,抬眸望了他一眼,顿时惊讶住了。
春夜眼睛里弥漫着情潮,垂眸盯着自己的时候,带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狂热。
谢茶:“……”
情蛊已经发作了。
春夜俯下身,亲了一下谢茶饱满白皙的额头,又沿着额头亲下来,从额头一路亲到脚踝。
一股晚风吹来,将窗台外的蔷薇花瓣吹落了进来,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了谢茶那具漂亮流畅的躯体上……
又在春夜往上亲回去的时候,一片一片地亲落到床上。
一个一个的吻落在身体上。
谢茶被亲得身体微颤。
直到亲到某一处,谢茶像是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似的,修长秀致的脖颈瞬间往后仰起。
这小子……
太疯了!
谢茶忍不住将手指插进春夜的发丝里,一边喘息一边享受着。
偶尔轻轻扯了扯春夜的头发,示意他咬得轻一点。
或重重地揪一下,暗示他再重一些。
偶尔赞赏地揉了揉,像夸奖。
直到月亮挂上柳梢,几缕月光透过窗台的蔷薇花丛洒进来,洒在谢茶那具白皙修长的身体上。
往后仰的修长秀致的脖子。
那张俊美且泛着情潮的脸。
细碎的、凌乱的喘息声。
还有散落在床上的蔷薇花瓣。
组成了一副足以让人心神荡漾的情.欲图。
直到月亮没入乌云中,卧室里的喘息声才逐渐平复。
春夜又一点点地吻上来,吻到谢茶的耳边,贴着耳朵,声音低哑地笑道:
“大少爷,我刚才应该把你的声音录下来……”
谢茶静了好一会儿,终于从久久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语气带着一丝懒洋洋:
“我说话了吗?”
春夜轻笑一声:
“是没有说话……”
声音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异常的低沉,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钻进谢茶的耳朵里。
谢茶感觉耳朵莫名有点发热。
还有点痒。
春夜又悠悠地补充道:
“……但我听见了。”
剧烈的喘息。
身体的颤意。
以及插进他发丝里的那只手,难耐地抓揉着他的头发。
都在无声地向他求饶。
求他咬得轻一点;
或吮得重一点。
或含得深一些。
然而这位大少爷不知道,这比开口求饶更让他兴奋。
“所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谢茶的双手早就不知何时,从蔷薇藤条中挣脱出来了,一个翻身,就将他与春夜调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