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春煦吃完饭就准备去舞蹈室去了,春深在一旁闲闲地说风凉话了:
“老师都说了你跳舞不行,再怎么练也是最后第一名,我看你还不如洗洗睡吧。”
春煦吐出两个字:“幼稚。”
春深听到这两个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气得跳脚:“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你居然说我幼稚?”
“一个人幼不幼稚又不是看年龄。”
春煦说完,转头牵起春宴的手:“哥哥别理他,陪我去练舞吧。”
到了舞蹈室,春煦摘下恐龙小帽子正准备跳舞,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一些。他凑近镜子,拿手指比了比,已经有一个小指头这么长了。
他高兴地直蹦:“哥哥我头发又长啦!我很快又能扎小啾啾啦!”
春宴含笑地调侃:“这可是我们春煦小朋友的大事,等你能扎小啾啾了,哥哥帮你庆祝。”
“嗯!”
春煦重重点头,点完头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哥哥不会觉得我幼稚吗?”
“怎么会?”春宴淡笑地反驳,“大人对头发也很重视的,经常花钱做发型,染各种颜色,烫各种卷,有些短发的大人也会和你一样,希望头发长点好扎小啾啾呢。”
听春宴这么一说,春煦放心了,每天早早睡,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镜子面前,看看头发有没有长点儿。
等头发长到额前的刘海快遮住眼睛了,经纪人徐南叫他去把头发剪短点,春煦摇头拒绝:
“不要。”
他不仅不剪,还买了一个小发卡夹住刘海。
小发卡是青色的,斜斜地将刘海夹到一边,露出精致的眉眼来。
这天他去舞蹈室,在走廊上遇到白路。
白路很早就跟春宴结下梁子了,之前舞蹈考核被春宴抢走了第一名,后来春宴入住顶层时又被拖去洗手间教训了一顿,他知道这个小崽子是跟在春宴身边的,于是出言嘲讽了一番:
“我只见过女孩子夹发卡,你是女孩子吗?”
春煦瞟他一眼:“谁说男孩子不能夹发卡的?发卡上写了男孩子禁止夹吗?”
白路被他噎了一下,他身后的两个小跟班开口了:
“夹发卡的娘娘/腔。”
“以后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娘/炮。”
春煦瞥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幼稚。”
两个小跟班见自己被一个小孩给鄙视了,顿时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让自己再重复一遍,岂不是显得自己也幼稚?
再说了,哥哥交待过他的不许惹事,春煦抿了抿嘴角,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擦肩而过时,两个小跟班气不过撩起袖子准备干架,春煦凉凉地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
“舞蹈老师就在里面,你们确定要在这里打架吗?”
梅伦公司有规定,打架会受处分,两个小跟班不敢打架,只敢嘴炮,在他们两个大喇叭的宣传之下,很快整个梅伦公司都知道了,有个小男孩,脑门上别着一个小发卡,每天傲娇地昂着小下巴,坦坦荡荡地来来去去。
等春煦的头发再长点,长到齐肩的程度了,他终于可以扎小啾啾了。
之前春宴送给他的小发圈他都好好收藏着,装在一个铁盒子里,他拿了一个扎了起来。
春深嘟了嘟嘴,不满道:“一个男的留这么长的头发会被人笑话的!我可不要跟你走在一起!”
春煦晃了晃小脑袋,小啾啾也跟着晃了晃,他回头道:“这是我的头发,我想留多长就留多长,关你什么事?”
春深愤愤离开了。
春煦毫不在意,他高兴地低下头,将小脑袋凑到春宴的手边:
“哥哥想摸摸我的小啾啾吗?”
春宴含笑地抓了抓他的小啾啾,春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舞蹈室的走廊上三五成群的,全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来了来了!”
“靠,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别说,长得跟女孩似的,怪不得喜欢扎头发呢。”
春煦已经比刚进来那会儿长高一些了,快要十三岁了,正值雌雄莫辨的年龄,脑后用青色发圈扎着一个小啾啾,脸颊两边垂着几缕碎发,侧面看着,跟精致的小女孩似的。
白路瞟了一眼春煦,对春宴讥笑道:“春宴,你怎么也不管管你弟弟?男不男女不女的,你看,这么多人都跑来看他的笑话。”
春宴眼睛里闪过一丝嫌恶,但一闪而逝,很快脸上挂起温和的笑意:“你有空操心我弟弟的发型,怎么不抽点时间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呢?你染的黄毛都掉色了,快去补补色吧。”
走廊的人哄堂大笑。
白路气得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