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婶婶气急败坏:“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住孤儿院了,还以为我和你叔叔多恶毒呢,大哥大嫂一死,就把自己的侄子赶去住孤儿院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和你叔叔以后在商场上还怎么混呐?”
春宴嗤笑:“你和叔叔都是不要脸的人,我相信你们能继续混下去的。”
说完,不再理会她,牵着小孩的手转身要走。
春宴婶婶气得差点吐血,转头怒骂刘院长:“谁让春宴住这里的?”
刘院长只好把春宴来这里的过程说了一遍,春宴婶婶说:“刘院长,你要是还想要明年的拨款,那就让春宴离开,否则……”
春宴母亲创办了这家孤儿院,之后,孤儿院全靠春氏基金会拨款生存,因此每年年末,基金会的人都会来视察孤儿院,并根据经营状况进行下一年的拨款。春宴母亲死后,基金会现在是春宴婶婶接管。
刘院长为难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后你还不把他赶出去,我就让这孤儿院停办!”
春宴婶婶甩下这句狠话之后就走了,刘院长在原地唉声叹气。
“这可怎么办?”
春宴知道他叔叔婶婶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他想了想,决定回家住。
听到春宴说要回去,春煦抱着他的腰不放:“哥哥说了留下来的。”
春宴摸了摸他的帽子,说:“哥哥会回来看你的。”
春煦摇了摇头,仍旧不放。
刘院长见状训道:“阿宴是回自己家,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放手?”
见春煦不肯放,刘院长撸起袖子,准备拉开春煦,刚一伸手过去,春煦就张口咬住她胳膊。
春宴见他这般执拗,弯下腰问他:“你是想跟我走吗?”
春煦点点头:“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春宴静默片刻,点点头:“行吧。”
刘院长也听说了一点关于春宴家的事情,春宴父母死后,叔叔婶婶就搬过来住他家了,许是跟春宴产生了矛盾,春宴这才愤而离家出走。所以刘院长有点不放心:
“这小兔崽子跟过去合适吗?如果到时候不合适,你再把他送回来吧。”
两人的行李都不多,全放在春宴的大行李箱里。
公交车在海湾街停下,春宴双手插兜走着,春煦则拖着行李箱跟在他旁边,也许是孤儿院伙食不太好,他又挑食吃得少,个子瘦小,只比行李箱高一个头,他慢吞吞地拖着行李箱,跟只小乌龟拉货似的。
春宴被他逗笑了,摇摇头笑道:“你这是让我虐待儿童啊,真不要我来吗?”
“不要。”
春煦鼓了鼓小脸,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小废物,不会拖累哥哥,从出了孤儿院门口之后,他就自己抢过行李箱,非要自己拖着走。
虽然路程进展非常缓慢,但春宴没有催促,反而放慢了脚步,沿着面前的这条柏油路慢悠悠地走着。
柏油路两旁栽满了花,此时是冬天,腊梅一簇一簇在路边绽放,空气中冷幽幽地飘着一股花香。不远处有海湾、沙滩,还有一栋一栋白色别墅。
“哥哥的家在这里呀?”
春煦四处张望,他以前来过一次,五年级的时候,老师带全班同学去秋游,来的就是海湾街。
他还在沙滩上捡过贝壳呢。
要是捡贝壳那天正好遇到了哥哥就好了。
春宴听了笑道:“还是作业少了啊,哥哥我作业多得很,没时间捡贝壳。”
知道这是春宴从小长大的地方,春煦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看,春宴笑着摸了摸他脑袋:
“喜欢这里啊?”
“喜欢。”
两人走了十分钟,停在了一栋别墅面前。
春宴示意他去按门铃,春煦踮着脚尖按了几下,一个中年女人出来了。
“你们找谁呀?”
见她不认识春宴,春煦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春宴。
春宴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他意识到不对,问道:“这里不是春凌家吗?”
那个中年女人笑答:“哦,春凌是房主,不过听说他前不久去世了,他弟弟把这个房子卖给我了。”
春宴怔了一下,对中年女人道了一声谢,然后立刻给他叔叔打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打麻将的声音,还有叔叔那个大嗓门:“哦,那个房子啊?你婶婶不是在跟那个姓张的女人做生意嘛,我们钱不够,就把这栋房子卖了。”
春宴挂了电话,带着小孩离开海湾街。
小孩惴惴不安地瞟了瞟春宴,见他神色平静,但眼睛却冰冰冷冷的,从海湾街出来,走了一路,他全程一言不发。
小孩握了握春宴的手。
春宴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沉浸在愤怒中了。等到了他叔叔家楼下,春宴笑了一下,让小孩帮忙看行李,他一个人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