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怕我也戴不上了。戴不上周末就没法陪你了。”
“不去也行,只要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好。。”
许言俞哑声:“好。”
张湛摸了摸手套,看到手套底下的手机。
他摸了摸手机:“这个手机不用了吗?”
“cup烧了,没法开机了。”
“CUP烧了,手机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找不到了?”
“也没什么东西好找的。”
张湛的声音很飘渺,隔了很远才传过来一样:“聊天记录也找不到了?”
听张湛轻声在耳边说话,每一声都像羽毛轻扫,许言俞整个人放松下来,意识渐渐模糊:“嗯。”
他想到那天刚摸到手机时弹出的消息提醒,在他点开提醒后彻底黑下去的手机屏幕。
“那天还有人给我发消息,还没看到手机就坏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发的什么。”
“太不巧了,可能是没缘分吧。”
“没缘分吗?”
张湛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嗓子传来腥甜,几乎要出血。
艰难整理好头绪,他声音干涩:“是,哪天坏的?”
“初二暑假,就七月初。太阳太晒没注意就晒坏了。”
张湛狼狈低头:“那天啊。”
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知道是说给许言俞还是说给自己:“那个人怎么就没再发一遍呢。”
“可能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许言俞实在分不出清醒意识再说话了,他把脸埋到被子里,含糊说:“我要睡了。”
张湛把卡在被子上的手拿走:“睡吧。”
许言俞想回应一声,但意识和身体双双断线,仅存的一点感官察觉到张湛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很窸窣的声响,张湛把捂住鼻尖的被子拉下去,凑得很近。
可能是病糊涂了,许言俞那一瞬间觉得张湛可能会亲上来。
但张湛只是用指节蹭了蹭他的下颔,久久凝视着他。
许言俞稀里糊涂,下一刻就撑不住的彻底睡过去,失去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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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睡前提起手机的缘故,许言俞梦到那天。
依旧是回去的出租车上,他随意拿起手机,发现新消息提示。
明明没看到消息手机就完全坏了的,但梦里他看到新消息提醒。
“来自xyz的新消息”
xyz。
张湛。
张湛给自己发了什么消息?
他连忙点进去。
手机屏幕黑了。
他醒了。
房间依旧是一片昏暗,他沉浸在刚刚的梦里,一边疑惑自己怎么会梦到张湛那天给自己发消息,一边又止不住怅然没看到消息梦就醒了。
深呼一口气,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睡前的记忆一一回笼,他喊:“张湛?”
声音一出来自己先愣住了。
嗓子干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房间里窸窣声响,他的脸被摸一下。
手指擦着他的鼻梁划过去,在眼角停了一下,这才收回去。
张湛问:“喝点水?”
头已经不疼了,就是晕乎乎的。许言俞眯着眼,摸索着打开床头灯。
张湛把杯子递过来,晾凉的白开水,刚好入口的温度。
他抿了两口,在一片黑暗里看张湛。
房间没一丝光亮,电脑没开,张湛也没玩手机。
他问:“几点了?”
“一点多。”
许言俞震惊到破音:“几点?”
“一点多。”
张湛说,“饿不饿,我点了外卖。”
被这么一提醒,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些水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许言俞无声压了压肚子上的被子,问张湛:“你吃了吗?”
“在等你。”
“这也太晚了。”
许言俞翻身起来,“你就这么干等着啊。”
刚刚躺下时直接把外穿的运动鞋穿过来了,现在沿着床边找了找没找到拖鞋,他索性不穿了,一脚就要踩到地上——没踩实,张湛握住他的脚踝:“地上凉,我去拿拖鞋。”
睡了这么一会儿,身上早就热起来。
但张湛的手还是那么热,有力的握住他的脚踝,几乎要把那处皮肉烫化。
他微微愣神,腿就被张湛放到床上,眼看着张湛推开门出去了。
感冒迹象初露端倪,他呼吸不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嗅到空气里淡淡香味。
是张湛送给自己的香薰,平时就和棒球帽一起放在床头柜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提醒张湛挑衅自己的屈辱。
他没用过,但香味还是散逸出来,盈满整个房间。
这点习以为常的香味外,是张湛校服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