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有个破洞。
从洞里往里望去,院中有几只鸡跑来跑去,另一边围了菜地。
正中央的屋子就是普通的木屋。
楚辰不大行走于皇城,不知道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他现在都不敢施展轻功上房顶,怕踩塌了。
琢磨再三,他敲了隔壁的门。
隔壁开门的是个男子,瞧着也是个书生的打扮。
“你是?”
楚辰行礼:“您好,我初来乍到想找个落脚之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开门的书生见楚辰器宇轩昂,气度非凡,笑着说:“兄台是第一次到皇城来吗?”
“正是,只是这第一次来险些迷路,所以才多有打扰。”
“兄台不用客气。明年就是科举开考的日子。大家都会提前到这里找落脚之地,所以这附近住的都是书生。”
书生。
看来刚才那个人也是明年要科考的举子。
只是这些书生大都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去杀人呢。
又是捅对方十几刀那种。
楚辰又问;“我看这边的屋子很是简陋,不太像皇城里的屋舍。”
书生面露 晦涩的苦笑:“兄台不知。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第一年考上还好,考不上又是三年。我们都是寒门子弟,哪有这么多钱住高门大院。这一条街是专门租给我们这些穷举子的。”
“原来如此。不知道这附近的租房都是归谁管?”
“兄台沿着这条路走到头,房牙子就住在那里,这一片的房屋都归他管。”
“多谢。”
“兄台客气。”
楚辰顺着路,走到尽头。
这条街还挺长,房牙子住的地方特别好找,门外面挂着一个大招牌。
在皇城。
房牙子就是替人买卖房屋的人,他们手里资源多,消息广。
只要在官府备案就可以。
楚辰一进去,房牙子不二立马就迎了上来。
他在市井多年,眼力见那是一等一的。
进来这人,器宇轩昂,英俊潇洒,身上的衣服低调但不失华贵,一看就是富贵公子。
“公子,是来买房的?”
楚辰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丢给他。
“我有话问你。”
这么一大锭金子。
可比他卖房得到的酬金还要多。
不二特别的上道:“公子请屋里说话。”
楚辰没多废话,开门见山说了地址:“这家现在是何人在这。”
“公子稍等。”
不二回了正堂,把租住账本拿了过来。
官府对于租客的信息是把控的很严的,每一个人的路引凭证,家乡开具的证明都会留存。
尤其这里是皇城。
来往的每一个人都要仔细查问,要是混入流寇贼人,管辖内的官差也是要吃挂落的。
不二找到后,拿给楚辰看。
“这家住的是个秀才,叫方志。他户籍是鹤州人,是三年前到的皇城。”
纸张上面的几句话,楚辰一眼扫过问:“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不二在这种地方活跃,自然知道的要比寻常人多些。只是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富家子弟,为何要打听一个穷秀才。
但是江湖有江湖规矩。
收了钱,不要问那么多。
“这人就是个穷秀才,平日靠给人写点东西赚钱,他家里据说也很穷,因为负担不起回去的路费,才一直留在这里的。”
“这样的秀才在我们这里很多很多,不稀奇。”
楚辰十岁就跟着楚楼去了战场,小小年纪就立下军功,被封为将军。
他自己读书不多,也不喜欢读书,所以对科举制度也不是很了解。
“那他平日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多?”
“这就太多了。他在这里三年,左邻右舍都认识。而且他跟好几个秀才都在长街摆摊,替人写写书信什么的,这认识的人自然很多。”
楚辰沉思了下。
他们云国民风开放,除了豪门贵族的大家闺秀规矩多些,其实民间百姓没有那么苛刻。
尤其是男子,三天两头在外面跑在正常不过。
“你认不认识前街死了的那户人家。”
“公子,你说的是刘屠夫啊,那肯定认识。”
“哦,说来听听。”
“这个刘屠夫是卖猪肉的。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杀猪,他在这里摆摊少说也有十年了,附近几条街的人都是买他家的肉。没有不认识他的。”
楚辰今日只在屋外站了半晌,听百姓八卦半天死因,倒没听到死者的信息。
他搓搓手指,一个整日杀猪的屠夫,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书生砍死。
这不太现实。
“那这个方志也认识那家人了?”
“那是自然。”
话问到这里,不二自然就明白楚辰问话的目的。
但他觉得面前这贵公子是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