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要去吗？”
外面雨声很大，打在落地窗上非常响。
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屋里因为没开灯，有些黑糊糊的。
街边的霓虹灯透过雨幕反光照在屋内，斜撒在莫景和的身上，映衬出了他苍白又惶恐的漂亮侧脸。
“去。”
莫景和穿上程亦替他披上的外套，语气不稳：“我一定要知道我的真正来历......我要让你知道...我没有病...我肯定没有病......”
*
余河出了门，看着下的紧密的雨，掏出烟点燃叼在嘴里。
林俊从包里拿出伞撑开，打在两人头上：
“你现在已经读博了吧，研究精神疾病也很深入啊，怎么一直不和程总说实话，总绕那么不着调的绕他呢。”
然而余河不这么觉得，他搂住林俊的肩膀，拉到怀里一点点，扭头把烟雾吐在雨幕里。
“说什么实话，说实话多难听啊。”
“可你也看到了，景和病的太严重了，都无药可医五年了。”
余河害了一声，“哪止啊，我认识他比程哥还早呢，七八年前他就找我看过病，但那会儿不严重罢了，人还是比较清醒的，现在嘛......你也看到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病，我怎么治？”
林俊是那种非常有良心的医生，他虽然轮医术比不过余河，但道德层面却很高，听到余河这些话，有些忍不住谴责他，“那你也至少得把原因告诉程总吧，程总人那么好，媳妇成这样，你一个发小帮帮他又不会掉你块肉。”
“噗......咳咳咳咳！！！！”
余河没忍住笑，烟直接被呛到肺里，给他咳了个大红脸，肺都要咳出来那种。
林俊连忙给他拍背，严肃呵斥他：“让你戒了你不戒，活该。”
“啊啊咳咳，我错了，你别生气......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余河接着说，“宝贝啊，我跟你说实话，程亦那人，他好个p！疯起来可吓死你，本质上他就是个冷血动物，只是现在有个莫景和做链子，给他心甘情愿的拴住了而已，还有莫景和，你思考一下，他一个精神病，说话和想法那么毫无逻辑又混乱，却是个次次写出爆款金剧本的编导，他啊，问题大着呢。”
林俊陷入了沉默，他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然而余河还没说完，他凑近林俊，眼神也沉了下来，毛骨悚然的说道：
“有可能......莫景和是装的也说不定，也有可能......他那些疯言疯语，或许全是真的呢。”
*
屋内，程亦拿上车钥匙和毛毯子，他走到门口转头对莫景和说：
“哥，那地方有点远，可能要开......3个小时，而且，这几年周围开发区也多，会堵车，也没关系吗......”
莫景和已经收拾好了，他把头发侧扎在耳下后脑勺，穿了个厚一点的外套，拿上手机跟到程亦旁边，“没关系，走吧。”
俩人出了门，莫景和看到程亦输入的开门密码，和自己输入的一样，不免有些疑惑。
在电梯里时，他没忍住问出口：
“密码我和你输入的一样，为什么我那时没打开门呢？”
程亦垂眸看了眼莫景和的手，看到他习惯性的正在摸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然而，真正的戒指，却在左手上......
“可能哥你当时......太着急，所以才摁错了吧，密码...就是你生日，不会错的。”
“也是，应该就是我太着急。”
莫景和摸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这个理由是最合理的，不然同一串密码怎么可能换了个人就输对了。
外面雨又变大了些。
程亦没带伞，他索性脱下外套罩在莫景和头上，“抱歉哥，忘记带伞了，车离我们不远，委屈你一下。”
“有什么委屈的？”
莫景和一勾胳膊把程亦的头压下，掀起另一边外套罩在程亦头上，“傻不傻啊你，快走。”
两人跑到车里，程亦打开暖气，把毯子盖到莫景和身上，关上后车灯，放了首莫景和喜欢的歌，做完这一切才发车。
莫景和一直都觉得奇怪了，这些事全是他最喜欢的事，程亦却做的那么娴熟自然，之前的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相处方式？
哪怕他说过类似想知道自己曾经的话，可他还是又问了一次：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程亦打了圈方向盘，“哥，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说吧。”
程亦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说道：“那……你想知道哪个阶段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