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和不理解为什么还有人会执着于婚姻。
在他看来,婚姻都是目的而已,就比如他,如果婚姻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益的事儿,那他就没必要执着于在这个虚假的幸福中。
梁哲琢磨了下莫景和的话,他一只手在莫景和看不见的地方单手把玩着一片很锋利的刀。
“早晚会离......啧啧,好说法,那照你这意思,是不是很多得到的好东西,都会有需要支付的代价?”
莫景和看向梁哲,灰白的瞳孔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梁哲感觉自己被狠狠戳中了一个痛处,他嘴角僵硬了一下。
想起自己为了和许郑毅在一起,做了那么多丧尽良心的事情,他就感觉自己简直是活该,如果当初没有去那间台球室,说不定一切就会不一样。
因此他现在喜欢许郑毅,那他就要付出喜欢他的代价,比如道德,良心,包括良知等等。
“因为我就是对方的一条狗呗,还能因为什么?”
说到这里,梁哲突然噗哧一笑,随即,他又笑了两声,他笑完后还问莫景和:“不觉得很可笑吗?”
“没......也没那么可笑吧,和我也差不多......”
莫景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婉拒了这种笑话,他不知道梁哲这说的是病话还是真话。
毕竟照梁哲这么形容,那他其实活得也像狗,不仅病痛,失明,和喜欢的人结虚伪的婚,还搞不清自己行为,浑浑噩噩的像个鬼,他说什么了?
还不是一样过着精神不正常的日子。
突然,莫景和感觉脸上一凉。
一个刀状的物品从梁哲的袖口里伸出来,抵在了莫景和脸上。
“你......”
“别动,再动你这张脸就别要了。”梁哲压低了声音,“有没有人告诉你,说话别tm往人戳人心口戳?”
莫景和冷汗下来了一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恐慌感。
“你想......你想怎么样?”
梁哲心情很复杂。
他其实不想伤害莫景和,但自从知道莫景和结婚,他就感觉到烦躁。
虽然他从不否认他一见面就对莫景和有好感,甚至还想了下当年在台球室时,他碰见的如果是莫景和的话一切会变成什么?可惜永远没有如果,他的命就是这样的。
命里不让他和喜欢的人结婚,命里也不让他后悔。
本来今天还嘲笑许郑毅的嫉妒像个笑话,他现在也开始嫉妒了。
嫉妒的想杀人。
“我问你几个问题,答不出来,你脸就得被划一刀。”
梁哲冷静的说着慎人的话。
莫景和浑身发抖的说,“......别,别划我的脸,我答应你。”
“那好,我问你,娶你的人是谁?”
莫景和没回答,当刀离近了几公分后,他抖着声音开口:“是......程亦。”
“那如果把我换成程亦,是他想要你毁容的话,你该怎么办?”
刀划出了血珠,莫景和感觉有液体流到了脖颈......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感觉有什么东西阻塞了喉咙似得。
“很好,很好,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毁容,是不是你觉得,程亦只喜欢你的脸?那要是你没了这张脸......”
脸颊火辣辣的疼,各种血滴滑到了眼睛里......
莫景和猛地把梁哲推开......
眼前一转即逝的模糊,医院的场景重新变得模糊。
像是混沌重组,被打乱了顺序又开始排列组合。
眼前重新出现了那片被雨滴着的小水坑。
他的伞散落在旁边,面前有两个人在他面前争执,看起很像余河和梁哲......
余河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还拿着伞打在他的头顶。
耳朵里的耳鸣重新变得低了,他逐渐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我靠梁哲!你丫怎么在这地方?!使坏是吧!!”
“替人办事啊,但刚见着人,你tm就打乱我计划了。”
余河扶额,“我认识你几年了?三年吧,三年啊!!三年前你就跟在许郑毅那条毒蛇的后面当侩子手,现在还在给他卖命,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贱不贱啊?”
梁哲耸肩,“习惯了,我贱我乐意,走了。”
“靠,赶紧滚,看见你丫就烦。”
余河给梁哲骂走,然而梁哲把手里的小刀一扔,正巧扔在了莫景和面前的小水坑里。
小水坑里的水砰到了莫景和的脸上。
他看着那个刚刚臆想中的小刀,正切实的出现在他面前时。
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放大了莫景和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