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身为东宫储君,乃东陵未来至高无上的掌权者,司沅并不想得罪他,所以态度上,很是温和。
“陈洮医术精湛,以后娘娘身体再有不适,直接让人去太医院召他便是。”
司沅颔首,“太子有心。”
话落,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自家女儿。
自从谢临珩来后,虞听晚就变得沉默。
坐在位置上,轻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谢临珩,也没有主动对虞听晚说话。
只是目光不经意地在她身上扫过一眼,便再无其他。
一眼扫去,给人一种,他们二人关系冷淡、一点都不熟的感觉。
司沅心生猜疑。
谢绥还在病中时,她记得有一次,她女儿来霁芳宫,是太子从中调和,也是太子主动帮忙。
怎么现在,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尤其她的晚晚,给她一种,在刻意和谢临珩拉开距离的感觉。
是闹了矛盾?还是……东宫要有太子妃了,她的女儿在主动避嫌?
司沅心中疑问渐甚,但碍于谢临珩还在这儿,她无法询问。
几人说了些场面话,一刻钟后,谢临珩站起身,提出离开。
“泠妃娘娘身体初愈,临珩今日先回去,便不多打扰您休息了。”
司沅轻笑点头,“好。”
谢临珩看向虞听晚。
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话音一转,说:
“不如皇妹今日也先回去,让泠妃娘娘早些歇息,明日再来。”
第60章 今晚,孤来阳淮殿找你
好不容易见到一次母亲,虞听晚并不想这么早回去。
正要拒绝,却听到自己母妃说:
“晚晚也先回去吧。”
虞听晚转眸看去。
司沅说:“母妃风寒还未痊愈,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晚晚,听话,今日先回去,明日母妃等你过来。”
虞听晚只能起身。
临走之前,司沅喊住她。
目光落在她脸上。
“母妃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几天温度低,多加件衣服,一日三餐也要按时用膳,万不能像儿时那样,用膳全凭心情。”
虞听晚一一应下:“儿臣知道了,母妃放心。”
司沅注视着她离开,“去吧。”
虞听晚和谢临珩一同离开了霁芳宫。
殿门口,司沅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眸色深了些。
霁芳宫外,刚走出一小段距离,谢临珩突然握住了她手腕。
微凉的指尖攀附上来的那一瞬间,虞听晚瞳仁一缩,第一时间往四周看去,生怕被人看到。
她声音压低,挣扎着想甩开他。
“谢临珩,你疯了?!”
“这是在外面,松开!”
“外面又怎么样?”
他纹丝不动,漆黑的眸摄住她神情,口吻中听不出半分在意和被人发现后的惊慌。
“被人发现又如何?谁敢说半个‘不’字?”
虞听晚瞳仁骤缩,挣扎动作不停。
“你少发疯,谢临珩,你非要将这段难以启齿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吗?”
“难以启齿?人尽皆知?”他眼底闪过轻嘲。
目光停留在她冷漠厌恶的眉眼上。
现在的她,和昨天晚上的她,仿佛判若两人。
在她脸上,他再也找不到半分她昨夜的乖顺与迎合。
她要的目的一经达成,就立刻收回了对他所有的温情假象。
就连伪装,都不愿意再继续。
“虞听晚。”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紧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问:
“那如果,我非要将这段难以启齿的关系昭告天下呢?”
“如果,我非要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呢?”
虞听晚冷眼撇开,“宁舒高攀不起!”
音落,她甩开他,往阳淮殿而去。
可刚走了没两步,身体突然腾空。
她惊呼出声,眼底浸出惊惶。
“谢临珩!”
男人稳稳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任凭她打他抓他也不松开。
黑眸覆下,在她面上定格一瞬,略微抬高声调,话中听不出情绪地说:
“宁舒公主扭到了脚,孤顺路送公主回阳淮殿。”
身后眼睛看向别处的墨九听到这话,立刻心领神会,接话道:
“属下去太医院请太医。”
说完,他一路风风火火冲去了太医院。
那大张旗鼓的样子,仿佛虞听晚不是“扭”到了脚,而是摔断了腿。
一刻钟后。
谢临珩堂而皇之地将虞听晚抱去了阳淮殿的寝殿。
岁欢和若锦正想跟进去,还没靠近,就被墨十挡在殿外。
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谢临珩将怀里的人扔在榻上,不等她挣扎,骤然欺身逼近,抵着她后颈,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