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眼皮都懒得抬,浑身透着骨倦怠,张了张唇,回:
“白日怎么能跟晚上一样?”
言外之意,白日精力充沛。
晚上本就疲倦,自然没多少精神。
谢临珩抱着她离开泉池,眉眼流泻出一丝笑意,“那按宁舒公主的意思,以后把床笫之事挪到白天,效果会更好,是吗?”
虞听晚:“……”
她没说话,脑袋靠在他肩上,眼眸半阖着,慢慢恢复体力。
半刻钟后,谢临珩抱着她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将她放下。
虞听晚睁开眼,手腕没从他颈侧上松开,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这么仰头看他。
谢临珩俯着身,一手撑在床榻边缘,一手扶着她腰,同她对视,嗓音散漫。
“怎么了?”
虞听晚眨了眨眼,话中带着一点不解:
“你今天,教我的那些技巧,怎么和前几天的不太一样?”
谢临珩挑了挑唇,勾着她腰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两下,才说:
“今日这些是水中保命的法子。”他箍着她后颈,手指习惯性地捏了捏,凝着她视线,话说得漫不经心。
“孤的太子妃不是说险些落水淹死么?”
“虽然孤能护你绝对的周全,但如果,完全学会泅水,能让你心安,宁舒,我情愿是我亲手教会你。”
第90章 我们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端午将至,宫中却没有半点举办宫宴的风声,眼看着太子妃册封典礼仅剩五天不到,虞听晚内心越发急躁。
这天正午,东宫热泉池中。
虞听晚独自在泉池中央水最深的地方待了片刻,没多久便转身回了池边。
正巧这时谢临珩处理完公务从外面进来。
“不是天天想学泅水?”他慢慢走近,最后停在泉池边,轻笑着问:“怎么又不练了?倦了?”
虞听晚扯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边,踩着白玉台阶从池中出来。
她眉眼微敛,显出几分意兴阑珊。
顺着他的话点头,“倦了。”
谢临珩无声笑了笑,抬手拭去她脸上沾染的一点水痕,嗓音略显无奈。
“前些日子是谁闹着天天要学的?这才多久,就厌倦了?”
虞听晚阖了阖唇,“我学它,无非就是图点新鲜感,以及以防后患,现在新鲜感过了,不想天天泡在水里了。”
谢临珩看她片刻。
顺着她的话问:“那宁舒公主现在对什么感兴趣?”
虞听晚垂了垂眸,很快摇头。
“暂时还没有。”
“那陪我下棋吧。”他说,“教了公主殿下这么多天泅水,陪孤下几天棋,应该不为难吧?”
虞听晚弯了弯唇,“自然,不为难。”
回到寝殿,谢临珩亲自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裙,又绞干头发,才带着她去了侧殿棋阁。
近来天气燥热,为了清心宁神,香炉中全都换上了适合夏日熏的果香,气味清爽干净。
若是仔细闻,还能闻出里面掺杂一缕着竹子的清香,一定程度上,能极大降低夏日的闷热。
让躁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棋桌旁,虞听晚捏着棋子,偏眸扫了眼香炉中的香,回眸,指尖捏着的白棋,在谢临珩落下黑棋后,随手落在了棋盘的角落。
相比于殿外院中日头直晒,殿内相对来说是比较清凉的。
只是虞听晚静不下心,便觉得时光很难挨。
在一盘棋局即将结束时,她瞥了瞥谢临珩的神色,不经意间提到:
“明日,似乎便是端午了。”
谢临珩落下一子,抬眼看她。
“端午怎么了?”他问的随意,“宁舒是有什么安排吗?”
虞听晚跟着落下白子,“安排倒是没有。”
她挽了挽唇,似是随性而说:
“每年端午都要吃粽子,我记得去年端午殿下出去平乱不在宫中,今年难得社稷安定,不如我亲自包几个粽子,给太子殿下尝尝?”
谢临珩扬了扬唇,应下来,“好。”
虞听晚当即放下了手中棋子,站起身。
“那我先回阳淮殿,等粽子包好,让人来喊你。”
说罢,她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在抬步时,被谢临珩握住手腕。
“宁舒。”
虞听晚停下。
回身去看他,“怎么了?”
他摩挲着她腕侧,深眸中映着她的身影,看着她说:
“还有四天,就是册封典礼了。”
“宁舒还记得吗?”
虞听晚指尖僵了一瞬。
她动了动僵滞的唇角,神色如常地点头,“自然记得,怎么会忘。”
他凝着她面容,“在最后这几天里,端午并不重要,我们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日,我希望不会有任何突发意外,直到我们册封典礼顺利完成,宁舒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