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成帝为女儿挑选驸马时,优先考虑的,是未来驸马自身的能力心性与魄力,他想找一个,能力卓越,手段卓然,能完全护得住他女儿的男子成为皇室的驸马。
宋今砚,并不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唯一在各个方面,都能达到建成帝要求的,只有当时护国大将军谢绥的独子——谢临珩。
只是谢绥和建成帝曾因昔日的皇后司沅老死不相往来,
再加上谢绥这么多年,一直不曾释怀当初之事,对司沅的心思也从未断过,所以建成帝从未将谢临珩纳入宁舒公主择婿人选的考虑范围之内。
若是没有当初两男争一女的旧事,若是谢绥和建成帝不曾反目,
凭借昔年谢老将军对皇室的救命恩情,凭借谢绥和建成帝多年伴读的情谊,宁舒公主将来的驸马人选,只会是谢临珩。
其余人,根本没有机会。
只是偏偏谢绥和建成帝有这种‘夺妻’的过往,所以谢临珩,注定成不了皇室未来的驸马。
这才将这种殊荣,落到他们宋家头上。
想起这些往事,宋顼连连叹息。
建成帝还在位时,他身为太傅,身居高位,再加上宋家几十年钟鸣鼎食的积淀,这才让宋家在曾经那些年里,迅速从一众名门世家中夺得几大世家之首的位置。
一跃成为皇城中名门贵族攀龙附骥的存在。
宋今砚也在那种地位和追捧下,博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赞誉,在一众权贵公子中美名远扬。
但若是真论才学能力,手段魄力,宋今砚是远远不及谢临珩的。
更别说,谢临珩如今还是东陵的储君。
所以在看清当下局势后,宋顼才会多次劝宋今砚放下执念,切勿与皇室对抗,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
第71章 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说?
翌日正午。
虞听晚在浸着冷香气息的床榻上醒来。
羽睫低低垂着,眼尾还有一抹没有完全消逝的红晕。
她捂着酸胀的腰身,正想坐起来。
还没动作,就见帘帐被人从外面掀开。
虞听晚抬眼看去,正好对上谢临珩松懒随然的目光。
“醒了?”
男人手指指骨分明,松开帘帐。
朝她靠近。
虞听晚本能地想躲。
下一瞬,意识到如今是什么处境,她生生遏制躲避的本能,在他还没碰到她时,主动抬着手臂朝他扑了过去。
刹那间,温香软玉入怀。
谢临珩停在半空的指尖顿了一刻。
漆如冷星的双眸微微一凝。
随即垂眼,看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
冷白手掌覆下,落在她薄背上,眏丽唇角噙着一抹疏懒低笑,瞧着她问:
“睡迷糊了?”
虞听晚轻微阖着眼。
红唇微启,嗓音中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抱怨和撒娇。
“好疼……”她动了动腰。
“不舒服,你就不能轻点吗?”
谢临珩捏了捏她腰肢,“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说?”
虞听晚往他怀里靠了靠,试图躲开他捏她腰的手,语调更为委屈:
“我说了,你不听。”
谢临珩扯唇,无声笑了笑。
只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
虞听晚脑袋靠在他颈侧,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正想抬头去看。
他忽而扣住了她后脑,让她仰头。
“宁舒。”他声线沉了两分,看似漫不经心又随意,却又如影随形伴着一种难以揣测的莫名情愫。
另一只手,轻慢地抬起她下颌。
指腹在那温腻肌肤上慢慢摩挲。
语调很慢,是在提醒:
“阳淮殿外的暗卫,我已经撤掉一半了。”
言外之意,他昨日允诺她的,已经做到了。
她不必再继续讨好他了。
虞听晚眨了眨眼,佯装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藕臂环着他脖颈,一双还沾染着潮湿水雾的清眸直直看着他,声音颇为委屈。
“可你昨天,分明答应我,要撤去所有暗卫的。”
谢临珩揉着她的唇。
力道微重。
漆黑瞳眸深处,藏着她小小的影子。
“撤掉所有暗卫的前提,是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太子妃。”
他问:“虞听晚,你真的能做到吗?”
虞听晚偏了偏头,避开他一直揉着她唇角的指尖,眸光依旧坚定,仿佛接下来的字字句句,皆是出自真心。
“当然能做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
谢临珩眯了眯眼。
静静看她半晌。
忽而轻笑,抵着她后颈,桎梏着她的动作不让她逃,他缓慢靠近,直至两人呼吸交缠,距离近得暧昧。
“宁舒。”他说得随意,但出口的每一个音节,却没来由的让人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