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打乱了他所有的理智。
叶霓裳在他的耳廓,轻声细语:
“宋伯怀,我今夜就要你。”
话音未落,他扬起一抹笑意,得意洋洋的在他的耳廓吹了一下。
短促的气息,却骤然吹乱了宋伯怀所有纷杂的念头。
轻促的气息,也点燃了一把炙热的火。
他血肉之躯,怎敌这万种风情。
他的欲望,尽数被他勾出。
他移目看向他,带着一抹罕见的威仪。
以往文质彬彬的人,一反常态的流转过一抹肃杀:
“是我要你!”
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心底沉淀多年的情愫,一路摧枯拉朽的化为汹涌澎湃的江涛,宋伯怀疯了似的欺身而上。
“伯怀,霓裳漂泊半生,原来良人,一直伴我左右。”
清晨,雾霭沉沉。
“唰”地一声,红布扯下,露出一杆傲然挺立的长枪。
流风拂过,火红色的枪罂猎猎飞扬。
谢清遥望着眼前的长枪,眸光流转过一抹震惊。
那枪头是他父亲的,枪身是柘木所制的。
谢虎,辛老,谢老三,也都震惊的看着那杆枪。
沈星河握着比他高出很多的长枪,得意的望着谢清遥:“怎么样,不错吧?我让陈氏兄弟给做的。这柘木还是从那个跟我打商战的掌柜那......”
谢清遥将他抱在怀里了。
赶来送行的众人无语的撇过头。
谢虎不耐烦的对谢老三说:“我给他们数着了,这一路,他们俩抱了十回了,不腻么?”
谢清洲没搭理他,因为他至今还对搬家了无人通知他而感到心寒,他扯下一颗粽子,埋头啃。
半晌,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在苍茫的天幕下,他们低声叮嘱着对方。
谢清遥移目,看向眼巴巴的小石头。
小石头朝着他递了个眼色。
谢清遥看向沈星河:“等一等,我和小石头说两句话。”
谢清遥带着小石头走得远了一些,垂眼望着他:“什么事。”
小石头贼头贼脑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谢大哥,这个你带着。”
谢清遥接过:“这什么?”
“我用压岁钱买的护膝。”
谢清遥微微皱眉。
这小子怎么跟他那么像。
小石头声音极轻:“谢大哥,我压岁钱很多的,沈大哥偷偷给我的压岁钱比子明和子静多的多!所以我有钱,谢大哥,你戴着这个。”
他说着这话,脸上凝着一抹被偏爱的笑。
他回头看一眼,催促谢清遥:“快装起来!”他昂头望着谢清遥:“你放心,我会看着小哥哥的,以后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会照顾好家里人的!我会记得你跟我说的沈大哥的喜好,我会照顾好沈大哥的!”
谢清遥神情复杂的望着小石头。
他抬手,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瓜。
他将这裹着的小包袱放在了胸口:“谢了。”
“没事!”小石头甜甜的笑了笑。
谢清遥回去,路过谢老三,兄弟两个人对视,谢清洲忽而正色的看着他:
“嫂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哥。”
话说完了,兄弟二人都笑了,谢清遥给了他一拳。他翻身上马,将长枪拴在马鞍上:“走了,你们回吧。”
众人点头,但一个回去的都没有。
沈星河望着谢清遥调转马头,沉沉的雾霭下,无穷无尽的不舍。
谢清遥带着李大娃和辛老打马前行。
“小疯子!”他陡然大呼。
回音缭绕。
远方的人立马急停,翻身下马。
他们朝着彼此奔跑过去,他又一次的扑入他的怀抱中。
谢虎:“十一回了。”
送走了小疯子,沈星河一路只与谢虎朝着木匠铺子走。
他提不起兴致,像是三魂七魄也跟着小疯子上路了,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
谢虎嫌弃的看着两眼发直的沈星河。
他揉揉脖子,念叨着:“我还以为今天宋伯怀会来送行呢,居然没来,很可能是昨天和叶霓裳宽心了。”
沈星河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嗯。”
他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整整持续了两个月,直至两个月后,叶霓裳一句:
“老宋非要给我弄什么婚礼,他魔怔了!艾玛,真闹心,咋办呐。”
这才把沈星河的神魂揪回来。
他愕然看着叶霓裳:“你跟老宋要结婚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不是,我说我俩住一起俩月了,我天天找你聊天,你妹听是不?是不是妹听?我瞅你最近不对劲。”
沈星河坐在木匠铺的后院,望着站在对面的叶霓裳:“他给你婚礼,这不是挺好吗?你为什么不想要?”
叶霓裳:“别的原因就不说啦,只说一个,如今皇上看他百般不顺眼,他是不是得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