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泰耶觉得很有道理:“传令下去!火速回大漠!”
撒尔诸终于松了口气。
“报——黑衣使者来见!”帐外传来一声呼唤。
跪在地上的撒尔诸冷汗下来了。
“你们先下去!”布泰耶冷声道。
撒尔诸站起身,冷汗涔涔,两条腿都有些发软,他恍惚的出帐,见那黑衣使者头戴黑色头兜,朝着这边走来,撒尔诸停在原地。
黑衣使者行于撒尔诸身畔,停驻脚步,以微弱的声音和他说:“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但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话说完了,黑衣使者这才移步前行。
撒尔诸惊魂未定。
黑衣使者垂着眼,头兜遮住了他的脸,他笑呵呵的说:“绝不能回大漠,布泰耐没有找到那小杂种。”
布泰耶眯眼看着他:“你如何得知?”
黑衣使者:“我连夜调了县令的口供,有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几个大漠人带着一个小童奔跑于闹事。”
布泰耶眯眼看着黑衣使者:“是谁?是乌力......”他顿住,沉声问:“还是撒尔诸?”
黑衣使者笑了笑:“自然是乌力。”
布泰耶:“小童还在这附近,布泰耐,必然也在。城内的官兵,只有八十人。
你的父王派给了你一个最简单的任务。
派你来掠夺一个只有八十人守卫的城池。
而你的叔父,舅父,他们所去的城池镇守的官兵是你的几十倍,上百倍。
你两手空空的回去,只怕你的父王要恼羞成怒了。”
“消息被乌力走漏了!他们城池紧闭,我如何攻入?”布泰耶沉声道。
黑衣使者:“时日长久,城门还能这么永远的关着么?时日长久,老百姓还能这么永远躲着么?
把你的大队伍调过来,屯兵在此,等到城门打开,一举攻城。”
布泰耶沉声道:“我没有补给,这些队伍分成小队,去各路地方抢完就撤,如果把他们调回来,我这上千兵马屯兵在此地,吃什么?”
黑衣使者笑了笑:“我给你粮草供给。安心的等着,城门迟早会开,到那时,你可以屠戮百姓,抢了他们的金银,带着美貌的女人,回去献给你的父王。
哦,对了,至于那个小杂种.......”
黑衣使者顿了顿,笑道:“从哪里找个小孩不能找呢?那小孩根本不重要,你们大漠人该不会真的以为拿着他,就能挟我们的皇帝了吗?
皇帝会在乎么?
莫说是一个与和亲公主所生的,且皇帝自小没有抚育养过,毫无感情的儿子。
就算是贵为一国之母,亲手养育栽培的太子,一旦威胁了皇帝的政权,皇帝会杀得毫不犹豫。
大漠王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到那时候,那小孩根本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金子!
你们之前被沈家打得几乎灭国!如今你们的国家,上上下下正是贫瘠之时,打仗打的是金子,有了金子才能造兵器,才能造弓弩,喂养强悍的马匹,你的父王,最需要的,是金子。
这一战,你要打得漂亮,要让你的父王,看到你的本领和长进!
如果你的父王看到了你的长进,布泰耐,也将变得不再重要了。”
布泰耶醍醐灌顶。
铜锤帮会的地道聚了不少的百姓。
正值黄昏,不少家的女人正在堂内择菜,聚在一起聊大闲。
小石头脸上的污垢浑然不见,瞧着干干净净的,身上穿着崭新的衣裳,他个矮,游走在大人的周围,并不起眼。
偶尔和谁目光对视上,他咧嘴朝着对方笑笑:“王婶婶,晚上吃什么呀?”
他嘴甜极了,村妇笑着回答他:“吃韭菜炒鸡蛋,上我家来吃不?”
小石头摇摇头:“不用了,我跟着小八叔吃。”
小石头游走一圈,停驻脚步,左右看看,推开一间房门走进去。
沈星河正和刀疤谢清洲老莫在房间里。
小石头走进来,关上门板,褪去脸上的童真,望着沈星河:
“大哥哥,狗剩娘和大宝娘说,家里的猪已经十天没喂了,怎么也该去看看了。
陈大力和他媳妇说,夜里想回家看看。他媳妇让他别去,陈大力说,还能一直在这里躲着不成?日子不过了?
牛老九最可恨!”
他皱眉,龇牙。
怒意被沈星河打断:“牛老九是哪个?”
小石头比划了一下:“特别高,眼睛挺大的,鼻孔朝上。”
他见沈星河表情迷茫,道:“我一会儿指给你看。
他跟蔡二狗说,沈公子收留了咱们十来天了,有些没带粮食过来的,他还让人跟着他们铜锤帮的一起吃饭,也不要钱,这里头别再有什么猫腻吧?
蔡二狗倒是个实在的,他说,‘若是那个狗心公子,一准是没憋好屁!这位沈公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人家热心肠,你别胡说,寒了人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