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未来在你的手里,在你自己的脚下。
今日的抉择,成就了你的明天。”
“这便是人定胜天!”
沈星河呐喊,像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士。
“所以你的腿,我不知能不能会好。”
“那便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把我的腿给你,我们一起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们共用一双腿,走得比别人慢点没关系。
再美的风景,没有你同行,那将失去全部的意义。”
沈星河迷离的笑着:
“但在此之前,我要你,为了我,再努力一次,最后一次。”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的小将军,你一定擅长这个。”
“若再不成,不必难过,因为我们已经尽力过!余生无憾!”
沈星河稍稍一歇,垂眼望他。
谢清遥眼中有泪光闪烁。
幽幽灯火,刹那之间的对视,沈星河的脑海一片空白,几乎是源于一种本能的,他倾身扑向他,像轻灵灵的柳絮轻柔,又像大山一样的沉重。
第八十五章 小孩哥
天光大亮。
谢清遥,人卧炕。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面对人卧炕,望房梁的局面。
可昨夜,沈星河掀翻了他的世界之后,他轻灵灵的走了。
走了?
走了!
走得毫不留情。
谢清遥甚至有一种恍惚,昨夜那是不是他的黄粱一梦。
但临走前,沈星河在他耳根说的话,音犹在耳:
“小疯子,我朝着你走了九十九步,够意思了。
最后一步,我要你自己给我过来。
随便你是用跑,走,或者挽着轮椅,还是阴暗的爬行,总之你得给我过来!”
谢清遥生无可恋的望着房梁。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沈星河这就走了?
通常来讲难道不该是他才是走得毫不留情的那一方么?!
为什么是他生无可恋的躺在这思索着沈星河为什么要走开。
还有,那句阴暗的爬行是何意?
真拿他当疯子了是么?!
门外有了动静,谢清遥心中一震,下意识的看过去,是谢虎挑帘进来。
浮上来的心,骤然沉下去。
“二爷,我过来送早饭......”谢虎突然之间停了声音。
谢虎动了动鼻子:“怎么有些不对劲?”
“这屋子里味道不对劲。”谢虎浓眉皱了皱,又提鼻子闻了闻,大惊失色:
“他是不是给您宽心了?”
谢清遥望着房梁的黑瞳,终于移到了谢虎的脸上。
谢虎对望二爷,看着看着就觉得更不对劲了,他大惊失色,连忙掀开谢清遥的被子去看他膝盖的伤口。
他挽起裤管,垂眼看了看,白纱布并没有被血渍浸染,这代表伤口没有破损。
谢虎一下子就乐了:“我就觉得不会嘛,少夫人做事没这么离谱,他还是知轻重的。”
谢虎出去将炕桌搬过来。
食盒里放着小米粥,热腾腾的,熬出了一层薄薄的米油。
谢虎:“爷这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不能吃大鱼大肉,先喝点粥。”
让谢虎意外的是,谢清遥竟然自己坐起来了。
没有再毫无回应,而是拿起了鸡蛋在桌上滚了一下,剥壳。
“咸菜还有么。”他问。
谢虎一怔,点点头。
有人气儿的二爷又回来了。
谢虎高兴得挑帘,不经意回头,见二爷挪了挪身,床单之上似有一抹血痕。
二爷仓促用手遮住,警惕回头望他。
二爷面目冰冷,满眼恫吓。
谢虎若有所思的离开,在灶房,望着擀面杖和牛鼻环沉思。
直觉,是直觉告诉他瘦猴很可能就是给二爷宽心了!
可理智又对他讲,不会吧,夫夫时日那么久了,一定是昨夜治疗二爷的腿时不小心落上的。
直觉:你太天真了!怎么可能会在那个位置?
理智坚称:可二爷的伤口没有裂开!
直觉想到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画面,沈星河在上面。
理智说,不可能,那是二爷啊,谁敢来压他?
谢虎拿不准了。
他拿着咸菜坛子回去,见得二爷正坐在小炕桌前,手中拿着张鲜红的纸。
阳光落在谢清遥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的唇角轻轻扬着,那双黯淡了很久的眼眸,终于开始有了温度。
“有笔么?”谢清遥问。
“有。”谢虎回了一声,去给他拿笔墨。
谢虎取来笔墨,打开墨盒倒水,顺便偷瞥,红纸之上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情书:
爱我宠我,疼我护我。
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发起人:沈星河。
执行人:
谢虎眼睁睁的看着二爷在执行人三个字的下面写上一行清秀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