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霍云熠说，“谁叫我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而那位又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存在。”
秦语姝垂眸，指尖轻点在桌面上，“该说你跟霍云烺不愧是兄弟么。”
不久前，“死而复生”后的霍云烺也曾找过她，提出过差不多的要求。
“哈哈。”霍云熠笑笑，嚣张又恣意，还有……阴毒，是真正撕裂了面具露出了里面的根本！
“这可不算是夸奖，要知道，开始我跟他，我们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要认真说起俩，我只恨一开始没有彻底弄死他，还给了他能继续站起来的机会！”
“要是当初……”
“好了。”
见某人即将喋喋不休，秦语姝忙不迭地打断——她可不听某人宣泄情绪来的。
秦语姝问起：“既然现在能说起这些，你能肯定自己的手机没被监听吧。”
“自然。”
秦语姝：“先见到一面也可以。”
意识里的小系统66恍然间抬起头——
作为看过秦语姝全部记忆的存在，它当然知晓，现如今自家宿主对这位全然没有感情，甚至还有些恶感，但那么轻松地就同意了见面……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很喜欢，最喜欢陆宁双了，不是么？
那点淡淡的失落又加重几分。
“但在见面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霍云熠表现得十分客气。
“你是怎么回来的？”
骤然沉默。
无声的听筒里好似响起了尖长且刺耳的电波声，一下一下，直刺得人脑仁生疼，连意识都恍了一瞬。
太明显了。
曾经秦语姝就差人调查过霍云熠，但今日接起这个电话，起调的第一句，霍云熠和往日的差异过于明显。
他的措辞和语气；最早他听说过的那些关于霍云熠的传闻与实际见面后的不同；发生在小狗身上的异常；忽然间在她脑袋里窜出来的小系统十分特别的叫做66……
这一切的种种串在一起。
“原先的那个，在哪里？”
须臾的沉寂过去。
霍云熠：“是我，真正的我，剩下的那些……按照我们的交易，见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都知道多少？”
“所有！！”
霍云熠的语气极为自信，带着点癫狂，带着点引诱，以及恨意。
“包括——那个东西。”
秦语姝：“成交。”
交易成立。
霍云熠那边暂时还未安全，一切还得徐徐图之，自是非畅聊时刻——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找上秦语姝。
通话结束，在一旁静待许久的小系统终于说话：【你真要跟他合作啊？】
66虽然宿在秦语姝的意识里，以系统的能耐，只要它想，便能洞悉秦语姝的所有情绪及内心所想。
但它从来不会这么做。
这不仅仅是一种尊重，更是默契，使它的行为更加自然、拟人。
好像、好像他跟秦语姝是站在同一平面上的两个人。
“嗯。”秦语姝应道。
【那挺好的，陆……你老婆那边肯定会没事的，而且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耶，你们俩合作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然它也不知道陆宁双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宿主原先跟她的Alpha那般亲密，骤然冷淡，那必是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问题修复，回到原点。
挺好。
……它这么对自己说。
也只能是“挺好”。
“她肯定能好起来。”秦语姝也说。
【嗯……】小系统默默应着，【宿主，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
【男主和你的Alpha陆宁双，宿主你喜欢哪一个啊？】
“这还用说吗？”秦语姝做了个弹指的动作，手指纤纤，整洁漂亮。
当然，也可能是在弹某只笨蛋系统的脑门儿。
【说嘛说嘛~】
今日的小系统倒有点不依不饶的气势。
根本不消任何的思索，这题秦语姝闭着眼也能回答：“陆宁双。”
【果然……】
尾音拖得老长老长。
眼看事情有解决的办法，秦语姝好似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太久。
“66。”
女人唤着它的名，音色柔下来，同方才接待那位男主角时截然不同。
【昂？】
陷在自我情绪中的66并未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差别。
“你真的只能存在于我的意识之中，不能变出实体吗？”
【不能的。】
“可惜。”秦语姝语气轻轻，亦不知是在惋惜些什么，漂亮生情的眸子轻微垂着，只余下长长的睫毛遮掩，微卷乍现出一丁点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