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样吧,我给你在旁边也搭张床吧,你就在这休息。”这位弟子体贴道。
徐衡闻言看向他,点头道:“多谢。”
看见徐衡愿意休息,黎远宏和沈芷荷都松口气。
夜里黎远宏和沈芷荷都被劝去休息了,房间里只有黎苏和徐衡在。
徐衡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用灵力催化疗伤丹药的药效。
时间点点过去,至夜深人静的时候,徐衡听见了细微声响,睁眼就看见造化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黎苏的储物戒里跑了出来,正费劲地用自己笨拙的身体去拉扯被角,想要盖住黎苏不知何时露出来的肩膀。
徐衡眼神微动,收了势,走过去,拉起被角盖住黎苏的肩膀。
虽说更深露重,但给病人养伤的屋舍内设有恒温阵法,其实并不会让黎苏着凉。
只是一人一鼎显然都不这么觉得。
徐衡给黎苏盖好了被角,观察了一下黎苏的情况,确定黎苏的情况在好转后才看向旁边静静漂浮的造化鼎,眸光微深。
他其实一直有个疑惑,这东西随了它原主人的脾气,不可一世得很,为何会认了黎苏为主。不仅认了主,还仿佛变身成了老妈子,在野外的时候又是体贴烧水沐浴,又是烤干衣服的,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多么惊骇世人的存在。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徐衡看着它。
造化鼎自然无法开口回答,但徐衡知道造化鼎有灵识。
造化鼎的“回答”是静静悬浮在黎苏枕头旁边,找了个位置落下,安安静静陪着主人。
被无视的徐衡挑了下眉,走出房门,吹了个唿哨,不多时一只玄鹰就从外面扑腾了进来,飞扑进房间,看见造化鼎抢了它平日里的“窝”,立刻气势汹汹地叨了过去。
屋内一鹰一鼎打了起来。
最后被徐衡以吵黎苏休息以由,统统丢出了房间。
一鹰一鼎:…………
造化鼎察觉到上当受骗,在外面想要冲回来,被徐衡一句不许吵了黎苏休息堵在门外。
造化鼎如果能开口骂人的话,那应该是骂得挺脏的。
徐衡才不管它是不是在骂他,将打坐的地方从对面的床上,转移到了黎苏的床沿。
在外面一鹰一鼎的眼中,活脱脱就是独自霸占珍宝的恶龙,十分可恶。
·
黎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眼就看见徐衡坐在了自己床沿,正在打坐调息。
而屋外还有一鹰一鼎悄悄地往屋里探头探脑,莫名有种眼巴巴的意思。
“嗤。”黎苏没忍住笑出声,朝它们招了招手。
一鹰一鼎得到了主人的允许,立刻冲了进来,分别扑腾进了黎苏怀里。
黎苏一左一右地抱着它们,耐心地安抚着。
这时候床沿的阴影挪开,一只手伸了过来,托着他的脖颈,将他扶了起来。
黎苏顺着徐衡的力道坐起身,笑着看他:“醒了,这里是哪里,你怎么样?”
徐衡拽了枕头靠在床头,让他靠着。
“这里是锻神宗的药峰,锻神宗的药师长老秦长老帮你诊治的,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
黎苏见徐衡没有回答自己后一个问题,干脆就伸手握住了徐衡的手腕,正准备帮他搭脉,就看见他手腕上的伤口,脸色一变,“这伤口怎么没处理?”
“忘了。”徐衡淡淡道,刚想收回手,却被黎苏狠狠瞪了一眼。
“这么疼怎么能忘,你怎么不爱惜自己啊。”黎苏骂了一句,找出伤药和绑带,给他上药包扎,脸色瞧着就臭臭的。
徐衡不想他生气,“抱歉,下次我会记得。”
他是真忘了,这样的疼痛他早就习惯了,以前也从没想过去医治,反正它要么自己愈合,要么就是一遍又一遍被撕裂,特意去包扎反而没有意义。
但现在黎苏会生气,他觉得自己以后记得包扎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黎苏帮他包好了手腕后才重新给他搭脉,察觉徐衡的脉象还算稳健后松口气。
好在徐衡没有连自己的内伤都忘记治疗。
听了徐衡的道歉,他也没那么生气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他也能察觉到徐衡对自己手腕的伤口不太在意的态度。
可也因为这样,他总觉得徐衡是因为被背叛的亲人下了这样的秘咒才会自暴自弃。
所以他更不想徐衡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记得就好,别总是敷衍我。对了,二叔他们呢?”黎苏也不想勾起徐衡的伤心事,说了一句后就转移了话题。
“二叔和二婶在客舍休息,你哥应该是去准备拜师仪式的事了,你放心他们都没事。”
“那就好。”
早饭时间刚过,黎远宏和沈芷荷就进来了,看见黎苏脸色恢复了很多,都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