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怀疑我所言作假,但有一点 你确实搞错了。”封瑾语气平静地说道,“魔族法器,非魔族血脉不 能驱策,而我不 是魔族之人,我只是一个魔修。”
涂山玉闻言一怔,涂山寒芷朝白擎苍使了个眼色,后者闪电般出 现在封瑾身侧,抓住她的胳膊。
魂识自封瑾从头到脚扫过 ,再验了她脉象,白擎苍得出 验证结果:“确实是个人类。”
涂山玉脸色发白,不 可置信的后退一步,身体摇摇欲坠。
狐帝遇刺身死,她就被 狐后接回皇宫。
但狐后对狐帝之死表现得太 过 平静,从头到尾不 急也不 怒,竟然还能平静地为狐帝料理后事。
这让涂山玉震惊之余,不 愿相信父母之间情 感居然如此淡漠,需知 狐帝遇刺前一夜,还劝他放下执念,不 要再伤狐后的心。
狐帝全心全意为狐后为青丘倾尽自己的一切,到头来 却落得如此惨淡结局,连他的发妻,狐后涂山瑶,在他的灵堂上都 没有为他掉过 一滴眼泪。
事出 反常必有其因,涂山玉想不 明 白,狐帝死了,涂山瑶为什么不 难过 。
涂山玉思来 想去,不 得其解,便在这时,桓运仙君现身,带来 一个事关九尾狐族的秘辛。
狐后是上一任狐帝心爱的帝女无疑,但狐帝更看重涂山浔,想培养涂山浔成为自己的接班人,然而狐后野心颇重,假意将权柄让渡给涂山浔,实则是为平众怨做出 的表演。
涂山浔只是傀儡,青丘的实权一直握在狐后手中。
这番言辞于当时的涂山玉而言,便如烈火上浇了一桶桐油,为父亲的遭遇感到愤怒。
他断定杀死涂山浔的是魔族之人,而且最大可能就是天青箭魔。
因为来 过 妖界,又善使弓箭的魔族他只知 道封瑾一个,而今封瑾却告诉他,她不 是魔族,她是一个人类。
身为人类,却为南宫音座下走狗,真是讽刺!
涂山玉不 明 白,到底是哪里出 了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 说是他的错。
他判断错了凶手,那么先前所说的一切,可信度都 大大降低。
涂山寒芷示意白擎苍松开封瑾,见涂山玉如此,无奈叹了口气。
为维护涂山氏的颜面,她还是为涂山玉辩驳一句:“玉儿 虽未亲眼见到凶手,但此物确实是魔族的法器,南宫音,你可有什么话说?”
南宫音自看清那支精钢箭时,心中便有了答案,此时听得涂山寒芷发问,便道:“说来 惭愧,我魔界中确实出 了一个叛徒,乃是大魔廉襄。”
“廉襄善铸造之术,此物应当出 于他手。”南宫音语气平静,“日 前我前去廉襄的领地将其诛杀之时,一并杀了一位仙君。”
涂山寒芷神色一凛,白擎苍的表情 也不 好看。
挑起妖族内乱有仙界的影子,魔族叛徒身边也出 现了仙界之人。
如此种种,岂能全是巧合?
唯有涂山玉,听得南宫音此言,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
须臾之后,他回过 神来 ,神情 分外崩溃,声嘶力 竭地爆喝:“你说谎!这绝不 可能!”
南宫音没理会涂山玉的质询,对涂山寒芷道:“阁下若有怀疑,自可查看这支魔箭上可有一枚镰刀印记,倘若有,便证明 本 座所言非虚。”
涂山寒芷抬手摄取魔箭,自上而下,仔仔细细查看,最终在魔箭箭尾精铁雕铸的尾羽附近,发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镰刀印记。
确如南宫音所言,此箭出 自大魔廉襄之手。
南宫音又道:“廉襄虽已被 我诛灭,但从他口中供出 仙君名 讳,挑唆他与本 座对立的仙君名 唤匀逍,本 座击杀匀逍之时,顺手取下他身上信物。”
说着,她将到手的信物取出 ,扔给涂山寒芷。
涂山寒芷验过 信物,对南宫音所言又信了两分,便在这时,南宫音转头质问涂山玉:“那位给你出 谋划策的仙君,其名 讳,可叫桓运?”
涂山玉霎时脸色惨白,忍不 住哆嗦着往后退:“你,你怎么知 道?”
“匀逍仙君求本 座饶他性命时,主动说出 自己的同伙。”南宫音轻描淡写地说道,“人证,物证,本 座都 拿出 来 了,涂山玉,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说起来 ,此前玄黄秘境之中,便有人刺杀狐帝。”任青悦补充说明 ,“还有去年,我与阿昭、药神子前辈一同护送狐帝返回妖界,途中也经历了一场截杀。”
她眼中露出 深思之色,喃喃说道:“这些人身法诡异,藏头露尾,跟此次追杀白烬的黑衣人施展的功法好像是同一种。”
任青悦说完,扭头像颜昭确认:“阿昭,你说对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