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江诺双脚站麻，挪动都僵硬，却不能转换位置。
终于。
叮！
第一声铃响。
生魂锁住，章泉很恐怖的僵尸模样，逐渐恢复柔软身体。
江诺在他穴位连点，催发第四枚。
第二声铃响。
怨煞气息肆意冲乱经脉，章泉痛苦不堪，扼着喉咙颤抖，双腿连踩床单。
江诺冷汗溢出，左眼震颤剧痛，指尖颤抖弧度越来越大。
最后三枚震尸钉被催发。
第三声铃响。
红绳断裂，铃铛落地。
生魂撞煞，融合尸气。
章泉爆发出惨烈哀嚎，手指抓破床单，双眼瞪大紧盯天花板，而后扩散黑瞳恢复正常，眼白出现。
如此瞪了几秒，安静闭上。
江诺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沉重，脖颈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往后连退三步，玉骨落地被收回。
“……有意思。”
左眼剧痛还未消失，连紧绷的肌肉也在叫嚣疼痛，江诺却笑了出来，撑着墙壁站起，挪动发软的腿，走到床边。
半尸魂，被他炼出来了。
非人非鬼非怪，不受生死困扰，永远不会叛主。
抬起手臂试着召唤，灵力却几乎耗空，稍微调动都引起经脉撕裂般痛苦。
“可惜，暂时用不了。”
江诺慢悠悠把玉骨重新挂回脖子，凑到章泉耳边打了个响指。
“醒来。”
章泉立刻睁开双眼，神智回笼。
被江诺这虚弱的样子吓了一跳，章泉赶紧坐起身试图扶住他，却被江诺抬起挡开。
“不用，”或许是剧痛所致，他语气泛冷，隐隐透着躁意。
“灵魂和怨煞气息融合得怎么样？”
章泉点头，“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谢谢主子。”
章泉如今只要看到江诺，就会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怪称呼，不许叫。”
江诺摆手，还记着微博的事呢，随意叮嘱了两句让他澄清。
“玉如意，收着。”
把玉如意塞给章泉，江诺语速加快，“上面有鬼王气息，循着气息自己去报仇。”
“是。”
章泉附身点头，握紧了手中如意，瞳孔困扰杀意，终于可以如愿给奶奶报仇了。
咔哒。
或许是听见了里面对话声音，司砚推开门，打开了灯。
“诺诺…？诺诺！”
司砚快步闯进，眉梢紧蹙，担忧和紧张藏都藏不住。
江诺站在原地转身，张开双臂，还怪委屈，“腿麻了司砚，快抱我出去。”
章泉：“……”
就说刚才主子的姿势怎么这奇怪。
虽说恢复神智，但毕竟已经不算人类，还在磨合期，思维有些呆滞。
他歪了歪头，看着司砚把江诺抱起，又目送两人离开卧室。
章泉尝试走出去，离开阴气浓郁的门口，立刻有点不舒服。
又迈了回来，站在原地想了想，扑上床先好好磨合。
俗称睡觉。
客厅，江诺无力靠在司砚怀里，连手臂圈着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勾着他的衣领，舔了舔唇，眸中泛着渴求。
他快累死了，急需灵力补充。
司砚用手帕擦去江诺溢出的冷汗，凤眸晦暗，如雾霭般，琢磨不透。
“诺诺。”
薄唇啄吻脸颊，嗓音又低又沉，“你这样…好虚弱。”
“嗯哼？”
江诺用气音回应。
“你为了别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司砚瞳色幽深，指腹抹上他唇角。
低垂着头，额际抵在江诺肩侧，鼻尖轻蹭着脖间肌肤，“我不开心。”
天知道刚才看见那么虚弱、快要站不稳的江诺，他费了多大的心神，才忍住不将那个章泉给废了。
可那是诺诺炼制出来的，他不能。
“讲道理。”
江诺压根没怎么听清他再说什么，意识都快要抽离了，拉着司砚的衣领往下扯，眉眼恹恹。
“你要生气，也得等我恢复先。”
没力气，连哄人都做不到。
话音落下，司砚吻上略显干燥的唇瓣，甚至还舔了舔，方才探了进去。
灵力流转，从司砚经脉流出，送至江诺体内，仿佛春日细雨，滋养干涸。
司砚吻得很凶，指腹不断在江诺颈间摩挲，感受到脉搏挑动，和心跳同频。
直至江诺觉得暂时恢复力气了，才拍了拍司砚的肩膀，撇开头呼吸，气息暧昧纠缠。
江诺抬眸看着司砚，忽的笑了，捧着他的脸轻蹭，“怎么了小福星，你好伤心噢。”
“诺诺为什么非要炼半尸魂……如果是帮助杀鬼，我也可以。”
司砚语调酥软，像是不满，凝着江诺湿润潋滟的唇，又亲了亲，才抱着人靠在自己胸膛。
“自有用处嘛，可以帮我抓很多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