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的历历幕幕,就像电影在无声地回放。
三年的温情和缠绵、真情实意,却换来三年的夜不能寐。她看着如此高大的男人,他应该是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香山澳三少。已经一个月了,她都无法接受、也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为何会因为她有了心病,无药不安。
一切都是因为她。
“三哥,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再蹉跎时光。”孟浔眼眶包着泪,泪掉下来,嘴巴在颤抖,像忏悔,像自责:“我知道我做错了好多好多事情,我也才知道,其实你过得并不好。”
“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原谅我。”孟浔眼泪在掉:“我想和你说,我爱你,是真的爱你。”
这声她哽咽的爱你,他等了六年。
直到前不久还是他的执念。
他执着于要她说爱他的回答。
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这让孟浔的心更难受,她以为他是不想再听,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抚摸他脸颊的手微微顿住,滑下来的瞬间,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修长的五指搭在她的手腕处,虽没有开口,但却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怕是梦,所以抓着她的手腕,反问她。
她没有回答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也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而是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讲给他听:“我真的爱你。在威世的时候,我其实就偷偷喜欢你了。”
当平静、没有任何希望的人生忽然出现了一个宛如神祗的人,难免会多看几眼。
谁知道,当对视的瞬间,她低估了自己,就彻底沦陷。
只是天和地终究是梦一场。梦一场。
她心想再也不见就好,会忘记这惊鸿一瞥。
没想到会再次重逢,他站在花园的拱门处,每走一步都是自信散漫的绅士风范。
那句:ῳ*Ɩ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是在告诉她自己:“他们是天和地,不能再见。”
只因再见会沦陷。
可他拿出了笔,强硬的续了这段缘分,手掌心的电话号码,是怦然心动的罪证。
安妮问她,你怎么了?好像魂不守舍。她按捺心跳,告诉安妮,一切都好。
可手汗湿了笔迹,她生怕遗失手心里的潇洒字迹,匆匆忙忙写进日记本里。
当答应他的那一刻,她心里告诉自己。
在这一刻,让她梦一场。他们是永久的。不关利益。
“在你说出喜欢我之前,”孟浔把心里的真实话告诉他:“我已经翻来覆去喜欢你好几遍。”
在他说出喜欢那句话之前,她已经翻来覆去喜欢了他好几遍。
但现实的差距,天和地的距离,无数次告诫自己,做人要识趣,不是她的不能去拿。
兰濯风没想到,没想到,她长达六年的感情,是与他同时发生的。
有个女生,穿着破旧的鞋子,踩进了他的心里。
孟浔从口袋里,拿出了19岁时,兰濯风送给她的那个古铜色扳指。她鼓起勇气问:“三哥,你还要不要我?”
不是他来,而是她续写这段缘分。
兰濯风眼眸微动,扳指在泛着光。
他只深深的看了几眼,什么都没说,大手覆盖住她的手,将她用力带入怀里。
他尽管什么都没说,但行动在告诉她。
只要她续写这段缘,他定把酒奉陪。
一个月前的醉后,兰双拿起古铜色的扳指很惊讶的问:“孟浔,你怎么有这个扳指?”
“你知道这个扳指的含义吗?”
孟浔不懂,她看着兰双。
“这是我们兰家的家族戒指,男人给认定一生的妻子,女人给认定一生的丈夫。”
“孟浔,三哥对你,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就是。”
所以他早在19岁的那个生日,就已经给了她定下终生的誓言。
而她在六年后才发现,才知道。
“因为我背叛你,所以我六年不敢说我爱你,我没办法说出口。”孟浔还在哭,哭的越来越厉害,她在他怀里,才终于踏实,却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原谅我,三哥。”
她抽泣的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哽咽,难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兰濯风捧起她的脸,那张消瘦的脸庞多了几分笑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孟浔,不要哭。”
“三哥,我想哭,三年了,我好难受。我真的好想你。”孟浔哭的好厉害,根本停不下来,她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指腹贴在她的眼泪上,一字一句道:“你摸摸我的泪,摸清每一滴眼泪的来龙去脉,你就知道我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