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辰推开车门,笑着给钱说:“没事,我们和三少约了谈生意的,谢谢你。”
司机接了钱,再也没吱声,仿佛刚才叨叨叨的不是他,门关上他一溜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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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孟浔时隔三年再次踏入私宅。
私宅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景,以前每次兰濯风出差时,都会让高湛在这边派厨子过澜山做饭给孟浔吃、后来孟浔觉得麻烦,才变成了高湛从私宅打包好饭送到澜山给孟浔。
他那时候哪怕出差都得惦记着她。
真真的是把她放心上的。
孟浔收回视线,四个人走到门前时,赵翼说:“还真的挂了司机说的牌子。”
习辰反之已经习惯了兰濯风在香山澳的特殊,他上前,叩了叩木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应该是有交代过,望了眼人数,就侧身道:“三少已经在里面,大家随我来。”
说的是普通话,这些细节都安排的极好。
跟着穿着一致的侍应生穿过了石头拱门,不在以前他们常聚的内堂,而是往左厢那边去,推开了两边开的木门,刚走进去就是极具中式格调的房间。
屏风处,有人在弹琵琶,曲调优美。
绕过山海画的屏风,才看见上好的圆木桌子主位上,兰濯风正穿着西服,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高湛弯腰,虚拢着火柴,替他点烟。
“三少,这都多久没来了,再不来,我这私宅再也别做了。”
细细的白烟冉冉升起,他吸了口,轻笑了声,倒也没讲话,只是恰好抬头。
与刚走进来的孟浔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先一步挪开视线,又吸了口烟。
侍应生说:“高总,客人带到了。”
高湛抬起头,看见孟浔的时候,眸子瞬间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
孟浔?!
她怎么在这?
高湛看了眼峻叔,后者低着头,其实大家的心里反应都是一样的。
原因无他,只记得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孟浔与兰濯风分开了,照常去送饭给孟浔,因为保安熟悉的缘故,就直接放行,可去到的时候,只看见兰濯风穿着纯白色的家居服。
那双眼神空洞的吓人,ῳ*Ɩ 地上丢了好几个抽过的烟头,素来干净示人的兰濯风,生了胡须没有处理,发丝亦有些凌乱,垂在额前,深邃的眸子有些血丝,看上去像久未睡觉。
高湛心惊:“三少,这是怎么了?”
“我来给三嫂送饭的。”高湛后解释来这的理由。
而兰濯风只夹着烟,听见了这句话后,指了指门口,嗓音嘶哑道:“出去。”
高湛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孟小姐甩了三少。具体什么缘由,大家都打听不到,可这无疑让高湛对孟浔更加佩服,佩服她居然甩掉了三少,更佩服她居然让三少为其的离开念念不忘。
何为念念不忘?
高湛想,应该是再也没见过三少像那三年里带孟小姐来那样,眉眼间总是温润的笑意。
偶尔来这空坐时,也只是抽几根烟,就离开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孟小姐离开了,关于分手各式各样的谣言都有,其中更有那么个人问过:“那孟小姐会是三少的白月光吗?”
高湛想,应该是的,因为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孟浔的名字。
因为每每提起时,他的眼神总是令人恐惧。
所以当现在看见孟浔时,高湛会愣在原地,不足为奇。还是峻叔先开口说:“这是科隆的工作人员,找兰总投资的,高少爷,你先去吩咐人上点菜。”
高湛这才回神,立刻说了句好。
路过孟浔时,到底是喊不出那句孟小姐。鬼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走出去时,高湛还在心里恍然大悟般感叹道:难怪三少半年不来一次私宅,这次峻叔忽然打了电话来。没想到是那位再次出现了。
峻叔邀请科隆的人入座,习辰自然是坐在了兰濯风的左手边,而孟浔则坐在习辰的旁边,笑笑、赵翼、则挨着孟浔依次往下坐。
而兰濯风的右手边,则空无一人。
隔了一个位置往下,才是姗姗来迟的投资部经理和这次的项目对接人,两个都是男式。
几乎是孟浔刚坐在习辰的旁边,就感觉到一道视线,仿佛要将她烧出孔来那样。
她感觉座椅都热屁股。
孟浔抬眸,从视线的感觉望去,只见坐在主位上的兰濯风与她对视了眼,然后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深邃的眸子里,神色莫辨。
不懂他为何看她。
孟浔垂眸,眼眸轻颤,也跟着收回视线。
高湛上菜的速度非常快,还贴心的上了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