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眼睛睁大,抱着衣服,话都说不利索的道,“许,许许大夫,我改日再来!”
门庭若市的医馆,转瞬间就冷落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次,沈烟她现在在哪儿?”
“你找她做什么,”许棉挺起弱柳一样的身板,“想要再逼死她一次吗?”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药柜便是一震,子弹射穿了木板,白术哗啦啦的落下来。
“啊!”许棉抱着头惊叫了声。
她咬着唇,怕的都要是抖成筛子了,依旧道:“我不知道。”
“好,很好。”
薄御白把枪别在腰后,转身启唇想要让人砸,砸到许棉说为止。
但是话在嘴边,想到了什么,他沉了口气给池砚舟打了个电话。
片刻,池砚舟身着蓝色西服,俨然刚从会议桌上下来的模样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他看着满院子的保镖,嘬了嘬牙花,解开外套的纽扣,上了台阶叉腰对着面若寒霜的男人压着声音道,“干嘛啊?演黑帮呢?让你的人赶紧出去,这以后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薄御白:“我给你十分钟把沈烟的去向问出来,不然,这儿确实是别想再做生意了!”
池砚舟:“……”
又是沈烟。
他就知道你小子装不了几天!
薄御白是什么德行,池砚舟太清楚了,早些年有薄敬安薄淮压制着,他还收敛,但自从这些人都没了,他主打就是孤家寡人,无所畏惧。
要是今天不把沈烟的去向从许棉这里问出来,这里不做生意都是轻的,怕是要被夷为平地!
“小妈……”
池砚舟自降辈分的赔了个笑脸。
结果还没等他说其他,许棉就涨红着脸从桌后离开,去了里屋。
“小妈别走啊。”
“小妈等等我!”
……
池砚舟叫的一声比一声顺溜,薄御白听得脑仁疼,不由的抬手扶住了额角自我冷静。
分针在表盘上一圈圈的转着,转到第九圈的时候,池砚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臂搭在薄御白的肩膀上,道:“问出来了,沈烟昨天过来从许棉这借走了一万块钱,坐深夜的飞机去了申城。”
薄御白抬脚便下了台阶,池砚舟追下来,抓住薄御白的胳膊,脸色凝重的道:“御白,许棉说沈烟这些年一直没停过抑郁症的药,你悠着点。”
当年沈烟开车要跟薄御白同归于尽的一幕尚且还历历在目,池砚舟是真怕这俩人,再弄个你死我活。
“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她精神状态不好,我怕她做傻事,”薄御白握了握池砚舟的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跟沈烟经历了那么多,他太清楚她可以接受他的限度在哪里了。
薄御白带着人离开,走的时候他太着急,不小心把院子里许棉晾草药的架子撞倒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池砚舟嘶了口气,“还说沈烟呢,我看你精神状态也不咋地!”
冷风卷地,草药被吹得哪都是。
池砚舟穿着昂贵的西服,狼狈的弯着腰满院子收草药。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池砚舟两手抓着草药直身看过去,一名穿着卫衣白白净净的少年坐在自行车上,往这里面张望着,在寻找什么无果后,他问池砚舟,“你好,请问许大夫她在吗?”
男人一看就是大学生,那双未被社会环境所熏染的眸子,清澈的让池砚舟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
“许大夫去外地看诊了,大约一周后回来。你找她有急事吗?”
少年垂眸看了眼车筐里的一兜石榴,用鞋尖转了一圈脚踏板,“没,没什么急事。”
池砚舟笑了笑,“那行,不过你要是真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他流利的说了串号码,“许大夫的微信号也是这个。”
少年默默记下,红着耳根,喜悦的对着池砚舟点头道谢后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池砚舟把架子扶好,脸上笑意不变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拿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头像换成了女人们都爱用的可爱图片。
第240章 负债累累
沈烟回到了申城,第一件事就是跟陈映南约时间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当天上午九点。
俩人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沈烟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等。
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她看到陈家的车子,于是推着车门走了过去。
陈映南戴着口罩,脸上的伤,想必是那天被薄御白揍得很严重。
沈烟目光坦荡,陈映南眼神躲闪,起初不好意思看她,好一会儿,才正视她,声音喑哑的问:“你手上的伤,有换药吗?”
“嗯。”
“……”
陈映南深呼吸了口气,说:“我让人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