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气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可现在护着她的人不在,她看向薛母,“姨母…”
但薛母躲着偏了下头,她没看到以往的慈爱。
薛母此时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脸一阵黑一阵白。
事实是她的亲戚在闹事,而她再没请医生确定林墨是否有伤就下意识地帮了亲。
更重要的是,林家资产有变的消息隐瞒得很好,昨天林父还过来和她家以谈生意之由要钱,若翡玉说的内容是真的,那之前她暗中的投资岂不是收不回来?大大小小可都不少。
见她没理自己,林墨心头一紧,又看向薛榕和她姐姐,“表姐,我…”
薛榕一改之前的温柔样子,冷声说:“林小姐请回去吧,你今天做出这样的事,已经让我们家很难堪了。”
她在林氏没有什么投资,并不关心林家破不破产,她在意的是,录音里林墨说的‘回头草’,这让她感到不适。
林墨这才发觉,突然之间没人给她说话了,不知怎的,她好像看到了林氏破产后自己的处境。
到底还是薛榕姐姐不忍她一直站着,她走过去,“走吧,我送你去找你爸妈。”
林墨呆呆地被牵着走,走到一半,她猛地回头,对上翡玉漠然的眸子。
她咬着牙瞪回去,这一切,都怪她!
人一走,薛母已经理好了表情,忙拉住翡玉的手说:“翡小姐,今天的事,是阿姨的不对,没确认好就误会了你。”
她又指向刚刚作证的管家佣人,“你们为什么撒谎?收林墨的钱了?”
那三人忙说没有,说的都是实话。
翡玉说:“他们是没说谎,当时他们看到的的确真的,只不过先入为主了而已。”
“那阿姨还是对不起你。”
薛母就算觉得是她推的人也没对她辱骂,翡玉后退一步,说:“不,今天是薛家姐姐订婚的日子,搞这一出,即使不是我有意,我也要说抱歉。”
“阿姨对不起。”
刚刚软硬都不愿意说出的道歉,此刻随便就说了出来。
薛母觉得意外,但也趁此不再聊这个话题,“好孩子没事,今天是个好日子,好好玩,不要把糟心事放在心里。走吧,进舞厅,下一个活动是跳舞。”
没等翡玉点头,傅臣渊就替她拒绝,“不用了云姨,我和她还有事,得先走了。”
刚刚那一遭心事,他早没了试探她是不是真心喜欢的心思,拉着她就离开。
车上,副驾驶的秦海明显感觉到后座两人的低气压,不是参加订婚宴么,怎么翡玉又惹傅总生气了?
傅臣渊冷凝着脸,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感觉自己情绪不对劲,想冷静下来,可无端的怒火又往外冒。
他睨了眼一直没和他说话的人,想到今天她对薛榕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想到自己劝她认错时的不爽,那股火又控制不住地烧。
“你板着脸做什么?”
翡玉沉默不回,今天这男人又让她认错,她现在不想理他。
可男人追问,“哑巴了?刚刚不是挺会说的?”
比刚才还要不耐烦。
但今天明明是他误会了她,现在又为什么对她这种语气?
想到在林墨那受的委屈,翡玉也不忍了,“傅先生你想让我说什么?又想让我认错吗?”
她言语含着讥讽,这下,傅臣渊气得更厉害,“你现在敢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怎么不敢?”
这几个月她也是受够了他这人的脾气,处处要顺着他,她的兼职、时间要顺着他,对错也要顺着他。昨天无端在床上向她撒气,示软也没用,今天又误会她,还得不到道歉。
索性,她借机把气都撒了出来。
“傅先生,要是你父母被人侮辱,你会只放个录音小小反击她么?”
没等他回答,她替他先说,“不会,照你的实力和手段,说不定会还会让她家破产,再引诱她借高利贷,更过分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想到他报复严放的手段,她忍不住刺他,“还是说,您是特权当惯了,只有你的家人算家人,我的就不算?能随便被别人羞辱?”
怎么傅绾灵被下了药,他就能毫不留情地报复严放,又是框人进警局,又是找人上他。
到她这她就得做孙子认错?
“停车!”
车立马停下,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冷看她,“你这是对我不满?”
她还保持一丝理智。
“当然不是,您有什么让我不满的,在我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对。”
很好,现在他说一句,这女人就有好几句等他。
说是没有不满,可任谁都听得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看来是真不满意了…”傅臣渊捏住她的下巴,打量了会,忽地勾起唇嘲讽地笑,“要不满意你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受委屈在我这待着呢?你还真以为自己在我这是个什么不可缺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