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叔,您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哥哥弟弟?”
他摇头,给他递了支烟,“没有,就兄妹俩。”
傅臣渊接过没抽,和翡玉对视,将信将疑。
杜有鹏点烟后,嘶的一声,想到什么,“其实也不是,我本来有个双胞胎哥哥,只不过他刚出生没几天,就出意外去世了。”
翡玉忙问:“什么意外啊?”
他又抽了口烟,“当时医院起了火,没救出来,以前觉得是命苦,现在想想,其实是命好,早早地解脱了。”
傅臣渊沉下眼,“是在哪家医院?宿南城人民医院?怎么会好端端着火呢?”
“不是,在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当时八月份天热,一不小心就起了火。诶,我妈怀我的时候,她跟着我爸在那当老师,只不过最后派到了这里,也就一直没回去。”
翡玉喝了口茶,“杜叔今年多大了啊?”
“我属蛇,都五十多了。”
傅臣渊垂眸,傅兴也属蛇,也是八月份生的。都对得上,就差关键的证明。
杜有鹏接着和他们聊天,问年龄工作,他们编着谎话应付。
这时屋外传来电动车回来的声音。
“小傅。”他说:“你们夫妻俩等下吃完饭再走,你婶刚好买菜回来。”
翡玉下意识看向男人,目光相撞后又镇定地挪开,没说否定的话。傅臣渊盯着她微红的耳朵,也没否认。
一个中年女人进屋后微愣,“来客人了?”
翡玉点头打招呼,“婶子好。”
杜有鹏介绍了一下,把吸完的烟摁向烟灰缸,起身吩咐多做几道菜。
傅臣渊睨了眼烟灰缸,趁人不注意将烟头快速拽在手里,放入口袋。刚做完,他看着自己的手,露出嫌弃的表情。
上面沾了点别人的口水。
忽地,眼前多出一张纸,他顺着视线看过去。
“擦擦吧。”
翡玉眼神清明,明显将他刚刚的动作看了个全部。
他接过。
东西到手,俩人便不再待在这,婉拒了他们的留饭。
上车后,傅臣渊将烟头取出,用纸巾包好。
翡玉也从兜里拿出东西,“还有这个,杜月的头发,带有毛囊。”
他有些意外,“什么时候拿的?”
“拍她肩膀的时候,当时想着要是我们找不到机会取他爸的DNA样本,他女儿的也行。”
男人挑眉,那时他对比样貌了,没留意到她的动作。
“做得不错,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只要三百万补贴,给你减轻点压力。”
她撇嘴,阴阳怪气道:“我谢谢您哦,您真善良。”
他哼笑了声,驱车快速地去了研究所,只是当他们把东西交过去时已到下班的点,最快得知结果也要等到明天。
离开研究所时,翡玉忍不住问:“如果真相真是我说的那样,你会做什么?”
做什么?傅臣渊看着前方出神,自然是拨乱反正,调查家人的死,还他母亲一个清白,把傅氏拿回来。
再让凶手付出代价。
女孩还在等答案,他勾住她的肩往外走,“到时候你就知道。走了,去你家,我现在的条件住不了酒店。”
“我家?”翡玉给他做思想准备,“我先说啊,我家可什么也没有。”
他一个拿过别人用了的烟头也嫌弃、出门住惯了五星级酒店的公子哥,到时候可别耍脾气。
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
傅臣渊舔了舔牙,低头贴在她耳边说:“我将就一晚也不是不行。”
天热,他这一靠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侧脸,翡玉不自在地躲了躲。
回去的路上,他们顺道吃完了饭,天黑才到老屋。
但男人说能将就,她是不信的。
洗漱时,傅臣渊对拿给他的换洗衣服皱眉,“这有人穿过的吧?没有全新的?”
“我爸留下的夏天衣服不多,只有这个,虽然用过,但绝对是干净的。”
翡玉正在收拾房间,看他盯着沙发上的衣服没动作,知道他这是犯洁癖了。
死讲究。
“换不换也随你,就是忙了一整天,出了那么多汗,身上肯定会有味道。”
去杜有鹏家里晒了一段路的太阳,加上他家只有风扇解热,上车时两人衣服后背都被汗浸湿了,不能再穿。
傅臣渊走到房门口,微眯起眼,“你这是嫌弃我?”
她没看他,低头整理床,“我可没有,你自己说能将就的,要是接受不了,现在去酒店住也来得及。”
“谁说接受不了。”男人歪头哼笑,“不过你看谁洗完澡不是换一整套衣服的?内裤呢?”
翡玉换枕套的动作一顿,眨了几下眼镇定道:“就,就不换呗,我家没男士穿的···”
她找衣服的时候想到了,本以为会默契地不提这私人尴尬的事,没想到这男人还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