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尽早分化吧。
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程季康当着父亲的面,以香港程记执行总裁兼兄长的双重身份,要求程季泽照做。为防止他阳奉阴违,还暗中自行派黑客攻击。程季泽察觉想备份时,已经太迟。
对程一清的种种赶尽杀绝,当然不能对何澄说。此时此刻,他坐在车厢中,漫不经心地说,“能够坐下来解决当然是好事,但程一清不答应。她曾经是你好友,她的个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曾经”两个字,刺痛了何澄。
程季康又说:“我们才是百年老店。将程记在华人圈做出名声的,也是我们。叨光的是他们,要妥协也应该是他们妥协,而不是我们。而且我们发出律师函警告后,他们还继续经营。”
何澄不语。
程季康的手从她头发上垂下来,摊开掌心,握住她的手,“我跟你才搭同一条船,不要再想程一清了。你忘记她当日怎样令你名誉扫地了?”
“程一清不会做这种事。你弟弟才会。”
“有分别吗?她如果真在意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你澄清?为什么不跟媒体说一声?她跟程季泽是一路人,而不是你。”
何澄被戳中了。这就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无法原谅好友的原因。
程季康知道何澄在意这件事,便缓和了语气,哄小孩般柔声说,“我知道你跟程一清曾经是好友。但人会变。尤其她在程季泽身边。”他拉开储物箱,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递给何澄。何澄发觉那是程季泽跟程一清一起的照片。照片从下往上拍,能够拍到两个人站在窗前说话的影子。
何澄说:“这些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
“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但我找的人亲眼看到,程一清跟同事分开后,跟程季泽回家。她在他家待了三小时才离开。离开时,程季泽从阳台上目送她,他穿着睡衣,头发湿润。什么样的关系,会在跨年夜的晚上谈事情,还要洗澡换衣服?”
何澄不言。
程季康低声道:“我的人调查发现,他们俩三年前就有这种关系了。她有跟你说吗?没有吧?当然了,她怎么会说呢。我怀疑广州程记的幕后金主,就是程季泽。他想通过第三方,实现双程记的资产转移。”
“不可能!广州程记是德叔心血。程一清怎可能将它当作程季泽的工具——”
“好了好了。我们待会去哪里吃饭?”程季康无心继续,转移话题。何澄说,随便你。程季康见她这模样,便握着她的手,耐心安慰。
“阿澄,人会变。你们昔日的确是好友,但我跟你的事,你没有告诉过她,她也没有把程季泽的事如实告诉你,对吗?她跟你说,自己讨厌程季泽,但实际呢?早在几年前,他们在香港就入住过同一间酒店房间,而那时你跟程一清的关系还没破裂。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谓好友对你,也并没有知无不言?她考虑她的事业,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呢?你从长风地产这种大集团来香港程记,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干一番事业。”
何澄耳边听着程季康的话,眼睛看着车窗外。维港景色与天空同样开阔,而她心里越来越窄,里面藏着事。这事慢慢淡了,只剩下人。她的心里窄窄的,只容得下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程一清。
仿佛两个小人在搏斗,程一清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直到前者越来越远,再也追不上。她的小人望着程一清小人的背影,只觉伤感。
第74章 【4-12】新闻发布会被当场质问
经过这几年历练,程一清也明白了舆论的重要性。她知道不能用双程记的人,但广州程记太小,没有公关团队,最后还是罗拉给她介绍了相熟的公关人士。也是巧,见面后才发觉,那人竟是令狐冲。
令狐冲姓赵,名字也叫冲。当初赵冲在内地定居工作,多少借了程季泽的力,程一清不知是否该信任他好,心里犹豫。赵冲看出了她想法,笑说自己是专业的,又给程一清看他跟潘盈盈的婚纱照。原来二人已经订婚,刚在马来西亚拍了婚纱照。“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感谢你,我才认识了我太太。”
当公关的人,擅长玩弄文字游戏,面向大众粉饰真相。程一清不太信得过他的话。然而讨论工作时,赵冲接了未婚妻电话,温声软语,两人是真的感情深厚。合作下来,赵冲态度诚恳,且给出了很好的方案——他建议广州程记召开新闻发布会。
程一清惊讶:“我们只是小店,劳师动众开新闻发布会,会有记者过来吗?”
“我手头有记者资源,让他们发发通稿,不是难事。”他说,广州程记虽小,但这事新闻价值却很大。财经记者对粤港两地程记商标之争感兴趣,本地新闻记者则多少抱着八卦心态:程一清跟程季泽,不正是一对情侣吗?两家打官司,是否会对二人感情有影响呢?都是他们的兴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