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周正要答应,左渔却突然握紧了他的手,试图说话:“不用。许肆周,不用的……我只是发烧感冒,不用这样,不然我们临时过去,其他紧急的病人可能就无法得到及时的医疗了。”
许肆周握着她的手,回电话那头:“不用了。”
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医院,全程被他紧紧抱着,上楼,进电梯,去到二楼时他找的那名老中医已经等候在诊室门口。
许肆周将她小心翼翼放在一张病床上,这才握着她的手转身交代医生过来问诊。
因为只是淋了雨导致着凉,医生量完体温,检查完毕就去开药了。
左渔吃了颗退烧药,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体温却依旧高得发烫。
医院给他们安排的单人房间,环境安静清幽,也没人打扰,但左渔不喜欢待在这里,拉了拉许肆周衣服的袖子,问:“我们能不能回家呀?”
“不习惯这里?”许肆周两手握着她,双腿分开躬身坐在椅子上。
左渔点了点头,反应还有些迟钝。
“行。”许肆周站起来,“我去拿药,然后带你回家。”
回程的路上,退烧药的药效起了,左渔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被许肆周抱下了车都没醒。
许肆周将人安顿好,开始着手煲中药。
今天治病的医生是他长辈那边一直信赖的人,所以安排给左渔看病他放心。但左渔家里没有熬中药的药煲,他只能临时用手机下单了一个闪送,在等待的时间里,又着手将她厨房的滤芯更换了下来。
等他把药煮好,左渔的烧也差不多退了,虽然还睡着,但整个人气色看起来比上午好太多,嘴唇也有血色了。
许肆周端着碗进去,捏捏人的脸蛋,将人扶起来喊醒。
左渔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然后就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被诱哄着喂药。起初她单纯地以为许肆周只是给她喂水,直到一股甘辛难闻的苦味在舌尖淌开,她皱了皱眉,抗拒间胡乱地打了下手,恰好一巴掌打在了许肆周端着药的手臂上。
这一掌的力道不重,但许肆周全副身心都放在她身上,根本没料到她会有这一手,毫无防备,大半碗药悉数洒在了他身上的T恤上。
左渔嘤咛一声,被苦得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满身的狼狈,瞬间人就清醒了,小声跟着道歉:“对…对不起,太苦了。”
“几岁了,宝宝?”
许肆周扶稳她的胳膊,漫不经心地说。
言下之意就是,都多大了,还吃不了苦。
“不嫌弃你。”许肆周直接将碗拿走,“几岁都伺候着。”
左渔瞬间羞红了脸,一声没吭,糗的。
许肆周用纸巾擦了擦,重新给她掖好被子,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继续睡,我给你再煎一遍药。”
许肆周出去了,左渔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了几下,睡意也全无了,干脆起床,掀开被子,脚尖套进拖鞋里。
许肆周不在客厅,站在厨房的中岛台前,没穿上衣,身上扯了张毯子裹着。
清早起风降温,毯子是在她衣帽间随便拿的,沾了药渍的字母T恤被他丢进了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里,此刻通电运转着。
左渔眼睛从阳台收回来,屋子里漂浮着一股子中药味。
她站在原地,看到许肆周没被毯子裹到的后背,隐隐约约盘旋着一些纹身,尤其是肩背和侧腰的位置,皮肤融合了文身的白青黑,很显眼,也很性感。但因为只露出一小部分,她并不能看清是什么图案。
其实远远看着就感觉到他的身材很好了,一身薄肌,宽肩窄腰,帅得不行,再配上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她的小零食,嘴边衔着小半根明治饼干棒在吃,那股慵懒自在的劲,光是背影就很帅了。
有那么一瞬间,左渔感觉自己找到了这样子帅气的男生,很不真实,而且他竟然还在给自己煎中药。
或许是听见声音,他回头看了眼,浑然不觉自己的背影有多性感,挺若无其事地问:“怎么出来了,不睡了?”
左渔微微红了脸,装作自然地抽开饭桌前的椅子,小声说:“饿了。”
说完,恰好看到桌面上放了一些早餐,她伸手去拿,可是还没来得及拆开,许肆周悠哉悠哉地从她手里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