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粗,有些长。
还有些热,还有些滚烫。
外加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
好奇心让他条件性反射的想去摸, 手都伸到一半了, 可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他还是硬生生的把手缩了回去。
艾利尔低头, 就看见了撤离他裙边的手, 直勾勾的盯了半天,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他妈就尴尬了。
明明是绅士行为,却被认为是活脱脱的流氓行径。
结果。
还没等他把艾利尔搀扶起来,他自己倒是迅速,像被拔掉尾巴尖端细毛的炸毛猫咪,瞬间弹跳起来。
他双手捂着脸支吾了半天, 指间缝隙里露出的淡淡绯色亮彩如天边晚霞,似乎有些不堪忍受的低下头,像是在经历一场艰难困苦的浩劫。
还没等封瑟说出些什么来。
他最后连看都不敢回头看他,连滚带爬的跑了。
封瑟回想, 那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就很奇怪了。
只是摔倒了而已,明明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易变, 女人心可真是让他难以猜透。
返回途中并不平静, 因为新任王妃的命令,宫中全体戒严,到处都是拿着火把巡视的侍卫,他们恪尽职守, 用冷厉的视线一遍遍排查各个角落。
封瑟这个独自一人在宫里四处游荡的, 当然是被叫停下来审查了好几次。
说起来封瑟的身份还真是有些微妙。他作为兰斯明面上的手下,却什么都不用干, 单独住一座宫殿,整天被锦衣玉食的伺候着。
之前烦恼的地方,或许只是太过无聊。
所以还跟着个人出去打击犯罪。
哦豁,仔细算算,真是没人比他更轻松自在了。
封瑟匆匆走过一座亭廊,没心情欣赏月夜下的特殊美景,反而边走边思考,眸中暗影上涌。
所以,那个国王到底对他几个意思?
这些天,他已经在一步步朝对方的底线试探了,那些要求对一位教养极佳的贵族来说都是荒诞无礼。偏偏那位国王不问不管,满足他几乎放纵的要求,又待他冷漠如一滩平静的死水。
试过几次,封瑟没办法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私底下想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关他事,只要别跑到面前烦他就行。
公主与王子的婚礼基本定下了,兰斯偷偷告诉他的内幕消息,这次的婚礼又是一次海上旅行。
这可让封瑟无语了。
这剧情到底是有多大的不可抗拒力,上一次整艘船翻了的经历历历在目,海上旅行…还来?
那群落水贵族中要是有心态差点的,这辈子都不想靠近海了吧。
算了。
世界的规则也好,有人脑袋被驴踢了也好,反正他只要在婚礼上取得那条项链,就可以完成任务,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对这里来说,他注定是个局外人。
封瑟的睫毛微垂,形成漂亮的弧度,烙上阴影的黑眸更加深邃了,嘴角勾起嘲讽意味颇重的笑容。
不仅如此,在哪里,他都是个局外人。
咔啪——
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黑影在他眼前掠过,滑出一条弧线,突然进入了他的视野内。
它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封瑟眼神一凝,原本对自身宿命的讥讽思绪也瞬间消散了,对这打扰他的东西投注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纸团。
而且,是谁丢到他面前的?
封瑟不禁皱眉,这明显是借了人的好奇心,恐怕是想拉他入什么局。
隐秘在一棵大树上的诺布见他注意到了,擦了擦因为紧张出的汗,松了一口气。
他杀掉玛丽之后,确实还潜伏在宫中。来回巡查的侍卫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幸好他暗中的几位同僚偷偷给他放水,几次搜查都没有把他揪出来,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他不能离开。
除了克拉丽丝给他下的三条命令,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埃德加生前的遗愿。
没错,就是遗愿。
他的主人似乎是抱着一场必死的心去踏上了那条游轮,带着几个人就成为了海洋的亡灵。他的筹划一向是野心勃勃的,他们埋下的暗钉遍布整个王国,国王清洗出来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诺布曾以为他渴望王位。
但询问时,看见了埃德加眼中的不屑一顾。
他的所有作为好像都是为了克拉丽丝那个女人,尽心竭力培养出来的势力通通给她做了嫁衣,就好像他一辈子是为了这个蛇蝎美人而活。
所以他才曾一度认为克拉丽丝是埃德加的心上人。
还是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埃德加只做过一件事是为了自己。
他让诺布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帮他送一封信,很短,寥寥几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