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这时开口道:“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帮人调理身体很有一套,要不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顾涵摆手,直接拒绝:“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平时注意点就成。”
又不是普通的身体损耗,看中医有什么软用,咱们二白的身子金贵着呢。
不想让对方把关注点放发小身上,顾涵换了个话题:“听说陈哥你在国企工作,平时忙吗?”
陈阳将挑完刺的鱼放进曹出怡碗里,又道,“我就是个领着死工资的小职员,把平时的事做好就成了,一点也不忙。”
“现在这年头,能进国企不容易,也要靠自身能力。”陆霜白接上话,“陈哥你是做会计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像吗?”
陆霜白剥虾剥得认真:“只是随口问问。”
陈阳笑了笑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之前听小怡夸过你,说你当年高考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进的A大,那你学的是国际贸易?”
国际贸易是A大的王牌专业。
陆霜白:“不是,我学的兽医学。”
陈阳讶异:“什么?兽医学?”
这可是A大最冷门的专业,即使A大近年来大力倡导这个专业的发展,然而每年报名的人数依旧惨淡可见。
毕竟一个有能力考上A大的学生,前途似锦,既然有机会进入社会后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何必吃饱了撑着未来当一个前途莫名的兽医。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陆霜白解释道:“小时候找了个高人算了一卦,说我下半辈子都要和鸟兽打交道,所以选了这个专业。”
陈阳听闻,面容严肃起来,但仔细一看,眼里却带着怪异的细碎光芒,只听他说道:“这……我没有说话的资格,但小怡把你当弟弟看,陈哥托个大,还是觉得你应该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怎么能听信一个算命的话呢,你说是吧?”
将湿巾放回托盘,陆霜白迎上对方目光:“家中长辈说过,兽,并非只指四足哺乳动物,也指禽兽。辨别一只禽兽是否健康,也是一种为一个家庭作贡献的社会责任。”
话一说完,低头安静吃饭的曹出怡突然“噗”地出声,见大家都看来,她拿纸巾捂嘴解释道:“不好意思,喝水呛到了。”
陈阳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曹出怡擦了擦嘴,“兽医学和医学只是医治的物种不一样,但都在拯救生命,都很厉害。”
陆霜白回了一个淡笑,轻松地将蟹钳掰开,取出一块完整的肉放入嘴中。
顾涵眼珠子骨碌一转,拿起一旁的工具,默默地剔肉。
啧啧啧,二白这是在说陈阳是禽兽啊。
饭后,陈阳积极地买了单,但是要赶着下午回公司上班便先走一步。临走前,陆霜白叫住陈阳,似是不经意地帮他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笑道:“陈哥应该很得领导看重吧,真羡慕你,有一份好工作。”
陈阳对这话摸不着头脑,还是应付道:“别急,你还年轻,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事业。”
注视着陈阳开车离开,陆霜白嘴边的笑意渐淡。
随着黑色轿车一个拐弯,后座上披头散发的女鬼露出发青的侧脸,眼里留下血泪,咧嘴微笑。
第3章
顾涵要照顾自家店的生意,一时半会走不开,陆霜白便提议他将曹出怡送回研究所。
路上,两人步伐一致,曹出怡好奇地问向陆霜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额头塌陷,眉毛压眼,嘴大下巴尖,是个脾气暴躁,以自我为中心,好享受的,还有家暴的倾向,而且……”顿了顿,陆霜白又道,“这个人好赌,说不定还嗜赌如命,这个爱好,加上这个面相,万一哪天输到倾家荡产,他也不会收手,并不是个可靠的人。”
曹出怡没有质疑陆霜白的话,转而道:“你们学玄术的都这么厉害吗?怎么不见小涵看出点什么。”
顾家和陆家曾经在幽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玄学一脉上可往上翻至八代甚至更久。
玄学有五大分支,分别为“山、医、命、卜、相”,像他们这种玄学世家一般都专研其一,比如陆家从祖上传承便是之首的“山”,也就是符箓法咒与修真术法,而随着时代变迁,修仙这事早已成了传说,他从小便跟着爷爷学习符咒的使用;顾家则专研“卜”,也就是现在众所周知的卜卦。
之所以说是“专研”,是因为每一门玄术都十分深奥,全部精通实在强人所难,因此从小到大,他们除了自家的,其余的也得学,什么都得会一点,否则只懂一门,必然会引起弊端。
他的观相之技虽不精湛,也能看准个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