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告知公安,因着没有掌握琴酒犯罪的证据,也没有抓到人,便也只能在搜索阶段停滞不前。
琴酒率领一群没有代号的成员,突如其来进入公安已经占领的区域,沿途杀害了数人。若是没有受阻,这个房间里的人也将会成为新的受害者数字。
虽然有前方人员进行阻拦,房间中的一些人还是没有松田阵平这么好运。有些注意到响动的人员探头出来,还有一些本就背对着大门忙活的技术人员都在第一时间遭到了打击。
虽然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有些警员反应迅速躲入了掩体中,还有公安人员第一时间拔枪进行了反击,但还是有像倒在松田阵平附近的这种倒霉蛋存在。
松田阵平皱着眉头,把比自己沉重了很多的人拖进由仪器设备组成的掩体后。受伤的似乎是某位维修人员,穿着黑色的西装,其上有着弹孔,但颜色太深看不出出血情况。
他改蹲为坐,把伤者拖到自己的腿上,将对方的衣服脱了下来。
黑色的西装中是白色的衬衫,现在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成了红色的衬衫。
松田阵平的助手也爬到了他的身边,声音有些颤抖,“他出血太多了……”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松田阵平感受到这位助手先生想表达的是“死”。
附近又是一阵手枪的反击,松田阵平没有听到其他地方有枪响,怀疑是不是只有这里遭到了袭击。
没时间思考太多,他将对方的衬衫撕了下来——西装的面料太结实了,无法撕开做绑带。自己撕了几条后,将大部分的面料扔给了助手。
“你帮我撕绑带,先给这家伙止血。”
仪器设备挺沉的,如果有几个人合力,并不是能不能移动。在松田阵平没注意到的方向,有两台仪器正在缓慢地向他靠近。
他们也有人受伤,但大都伤得不重,擦伤或者贯穿伤,只要用绑带紧急绑一下就能恢复行动力。大家都知道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因而想要聚集在一起,方便帮助伤员也好,一起撤退或者反抗都更有利一些。
枪战持续了十数分钟,对方没有显示出弹药不足的倾向,但己方的公安人员,并不是带着移动火药库行动的,反击逐渐变得零落了起来。
注意到维修人员的移动,他们也在有意掩护,奈何火力不足是硬伤,移动的进度变得愈发缓慢了下来。
似乎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突然,灯光变得闪烁,固定在天花板吊顶上的LED灯居然明明灭灭,像是某些恐怖片的开场剧情。
但紧接着的,是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的,如同舞台剧一般以胸腔共鸣发出的、拖长了尾调的有力发音。
“先生们、女士们——”
原本洁白的走廊,如今染上了焦黑与鲜红,更有不祥与不甘的抓痕或是拖拽的痕迹。这一切在此时此刻,都如同背景道具般,被另一种颜色所掩盖。
像是PS软件中的油漆桶工具,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被红色的油漆给涂上了颜色。
声音没有停下。
“It's show time——”
由荧光色纸和闪片组成的气氛道具洒落下来,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而房间中,被变成相同红色的仪器被荧光的染料勾勒出线条轮廓,仿佛某种纯色的画作般,人与物以寥寥数笔跃然纸上。
“哼,幼稚的把戏。”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不屑,“给我们画出了靶子,反而更好对付了。”
白发的男人一挥手,身后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半大小子们再度开始了攻击。
片刻后,对方没有任何回击,一切的响动在他们停下扣动扳机的动作后停止了。
察觉到不对,琴酒指挥人员上前探查。
一人上前,试图从墙壁的破洞处进入房间。一切红色的情况下,他只能依靠荧光作为对比,摸索着上前。没料到,还没踏进房间,他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那人不甘心,又试了一次。
这次撞得更狠了。
他茫然地摸着面前,说:“琴酒大哥,这里不太对,有空气墙。”
这又不是游戏,哪里来什么空气墙。
琴酒嗤之以鼻,让人找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那人摩挲的哪里是什么空气墙,根本就是一堵正儿八经的、完整的墙。
被耍了,琴酒脑中警铃大作,“所有人,撤退。”
如果对方趁此机会集结支援,一举反攻的话,他们的暗道就会被发现,届时连逃跑都成问题。
如同来时一般,离开也非常迅速。携带着武器的年轻人退入了不知名的深处,消去了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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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没事了吗?”
“伤口包扎了,在近心端绑了带子止血,但不能持续太久。不然别说他的手,连命都要丢了。”